沈冥清刚走了几步,小巷中的一扇院门忽然开了,两个艳衣女子一左一右地挽着一个醉酒的男人,男人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虚浮,胳膊搭在两位美人的肩上,调笑着走了出来。

小厮去后面牵马,男人等在门外,浑浊的眼睛往前边一扫,瞬间亮了几分,醉醺醺地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冥清顿了顿,没有回头去看,她不会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不必把她当做需要人保护的娇弱女子,即使需要,也用不着他。

循柔是带了人,但她看到沈冥清进了巷子,就让人在外面等着,自个找了过来,她这是顾及他的脸面,身边带着一群人,太过显眼不说,还特别像耀武扬威。

所以她这会儿身边真的没人可用,但看着眼前这个走路都走不稳的男人,循柔觉得自个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她正准备一脚踹过去,试试拳脚,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抡出了拳头。

男人嚎叫了一声,几记重拳砸下来,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晃悠了几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门边的两个女子受到了惊吓,尖叫了一声,忙不迭地跑进院子里,啪地一下关上了院门。

男人疼得爬不起来,脸色煞白,直冒冷汗,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他气得手直哆嗦,指着沈冥清破口大骂。

“沈冥清你、你是疯了么,居然敢打我?还想不想借银子了?如今嘉州城里谁还会借给你银子,本来我还念着往日的交情,想帮帮你,这下想都不用想了!”

沈冥清没看任何人,转身往外走。

循柔站着没动。

男人喘了口气,疼得他龇牙咧嘴,对着沈冥清的背影骂道:“呸,还以为自己是嘉州城的首富呢,你现在就是条丧家犬,谁跟你们沾上都要倒霉!”

循柔瞥了男人一眼,缓缓地折下一根柳条,手臂抬起,狠狠地抽了过去,用上了巧劲,一下接着一下。

男人哎哟一声,脸上被抽出道道红痕,他一边捂着脸一边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你这个贱――”

他忽地睁大眼睛,看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别、别,有话好好说。”

循柔用刀刃慢慢地往下压,男人肚子上的布料被划开,割出了一道血口子,她试了试手,觉得还算锋利,拿着匕首在他的嘴上拍了拍,吓得男人噤若寒蝉,生怕她一下子拍歪了。

“长了张嘴却不会说人话,还留着做什么,不如一刀割了去。”

她都没这样骂过他,其他人有什么资格。

循柔有些愤怒,拿着刀子在男人的肚子上划了几下泄愤,听着杀猪似的嚎叫也是心烦,她蹙了蹙眉,在男人的衣服上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就急匆匆地去找人了。

她追出去老远,才瞧见了在前面走着的沈冥清,循柔不近不远地跟着。

出了燕子街,外面瞬间清冷了几分,她拢了拢衣衫,心里琢磨着事情,走着走着,脚下忽然踩到了他的影子。

循柔抬起头,对上沈冥清幽深的眉眼,他的眼眸锐利地看向她,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淡漠地问道:“你有完没完?还没玩够?”

循柔张了张嘴,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那桩亲事?”

沈冥清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怒极反笑,直视着她道:“原先我还在想怎么会这般巧,原来是郡主在其中撮合。只可惜在下是一介商贾,配不上千金小姐,让郡主白费心思了。”

为何要如她的愿,她又凭什么给他安排姻缘?原来她从那么早就开始为他做打算了,把这桩亲事推到他身上,是为了补偿他?她倒是明白规矩,钱货两讫,分得明明白白。

循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夜里风凉,她穿得又少,鼻尖微微泛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