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为什么联想到火腿肠?还不是腿酸得动不了了?

缺乏想象力的男人。

她想。

谈声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缺乏想象力的陈彦舟扶着竖杆,手指愈收愈紧。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双颊因剧烈运动染上粉色,眉宇舒展着,难言的安宁。

军绿色的垫子,灰色的校服,浓密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像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寥寥几笔却能把人吸进去。

她躺的地方凹下去一点,跟其余平整对比鲜明,受力不匀的褶皱在眼前幻化成可怜兮兮的表情,像在恳求。

陈彦舟喉结滚动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躺到她旁边去。

31.不想输

几天的突击训练后,运动会如期而至。

江雨寒的号码牌是105,她说大吉,这是让她一路顺溜的意思。

罗薇的号码牌是105,江雨寒说也大吉,这说明能舞到前八里去。

谈声的号码牌是104,江雨寒说更是大吉,要你死,这是要把对手团灭!

运动会的裁判是随便抽的,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什么,负责高一女子跳高的竟然是熟人。

“105啊。”男生冷笑了声,低下头在手中的册子里找江雨寒的号码牌。

江雨寒对身后压低声音,“谈姐,你小心点,当心他报复你。”

“谁?”谈声有点迷茫。

为什么报复?

“就他啊,上次踢我卫生巾的那个。”

“哦,他啊。”

没了发带,谈声没认出他来。

谈声不担心报复,跳高是很泾渭分明的,只要她单脚起跳,并且跳过去了,众目睽睽,他能怎么报复?

再说了。

她眼神故意划了一下他的裤子,嘴角勾出一丝轻蔑。

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

对方立刻警觉起来,放下手,有意无意地用那记录板遮掩住。

他忧心忡忡,等会儿她不会借着跳高故意给自己一脚吧?

陈彦舟也认出了发带男。

紧接着想起那些有关谈声的谣言。

当时在场的人就那么多,自己这拨人没说,问题肯定出现在他们那拨。

至于是不是他说的,不清楚,但不放过。

陈彦舟走过去,站到发带男旁边,板着个脸,看起来比发带男更像裁判。

何啸不解:“你站这儿干嘛?这能看清吗?”

“你别管。”陈彦舟不动弹。

发带男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口哨,猛地吹响,“都让让,你,离远点。”

陈彦舟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你再这样我出牌警告了。”

陈彦舟:“运动会手册上哪一条写了不许站裁判身边观战吗?”

要是以前发带男不动手,也得大声嚷嚷两句。

可现在是运动会,场边到处都是老师主任,他现在也是这些权威的一员,要维系正面形象。

发带男忿忿地又吹一下口哨,宣布比赛开始。

不是所有人都勤勤恳恳练好久,光是一米的起跳就挡住了好多人。

发带男原本还担心记成绩来不及,这下好了,直接连续画叉。

动作不那么标准的,只要跳起来了,他都给过了。

至于谈声,没什么好说的,矮子里面拔高个儿,挺不错了。

身边人的视线如芒在背,发带男根本没心思刁难,只想快点结束这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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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声跳高真拿了第一,不止如此,她几乎包圆了报名的所有单人项目。

何啸比完回来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