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腹大患,雷平川高兴地回到座位上,卷子发下来,写了名字,就开始撑着脑袋到处发呆。

月考没有那么多规矩,开考十分钟就有人交卷离开了。

雷平川上次也是其中一员。

他是体育特长进的一中,以后准备走体校的路子,至于文化课嘛,这才高一,学习可以先放一放,考试糊弄糊弄,过得开心最重要。

在他们这群要么面露难色要么吊儿郎当的人里,谈声认真得很突出,只有在翻卷子时才动一动。

翻卷子。

雷平川看了眼前面的钟,才还没半小时呢,就翻面了?

他仔细看了看卷子,宛如天书。

上次还能自己考个六七十 網 站 : ω ?? ?? . ?? ?? ?? ?? . ?? ?? ?? ,这回能读顺的题目加起来分值都没到五六十。

她凭什么做这么快?

果然,她有实力!

雷平川喜滋滋地想,等会儿可得克制一点,不能冲太狠,万一干了个满分,就穿帮了。

谈声交卷时,考场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

考前打招呼的男生,眼睛紧紧地追随着自己,很是兴奋。

谈声就在这视线里拿起自己的书包,抬头,直直地对上他期待的眼睛。

她攥紧了拳头,抬手,目光坚定。

“加油。”

雷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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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的同学要多检查检查。”监考的老师边提醒边将刘海从左捋到右,为稀薄的头顶营造一种繁荣的假象。

得了,又要重算。

陈彦舟蔫了下去,对计算头皮的裸露面积失去了兴趣。

走廊陆续传来其他考场交卷的骚动声,引得不少人好奇探头。

“专心检查。”老师又说。

陈彦舟把卷子翻得噼里啪啦响,实在坐不住,举手站起来说交卷。

“还有十分钟。”老师拧开茶杯盖,“再等等一起交。”

陈彦舟不情不愿地坐下,视线抛向窗外,想找到下一个消磨时光的事件,比如估算出走廊外栏杆弯曲的弧度对应的是哪种函数。

茶水刚入嘴,一张卷子就冷不丁拍在面前。

刚被他稳住的陈彦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拔起腿就冲了出去。

“看什么看?检查自己卷子!”

另一边,谈声正在出神,她惊奇地发现泡桐树竟然又重新开花了,密密匝匝的淡紫色,让整棵树都光彩动人。

许是这反复的天气让它以为又是春天了。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

对面怒不可遏的质问,打断了她的观察。

“你如果不愿意,你就别答应,我就不指望你了。你知不知道数学是我最擅长的学科了!”

现在好了,几乎是交白卷了。还不如他自己努努力呢,好歹能有个五六十分!

她眼神疑惑,“我不是给你加油了吗?”

“你”雷平川被堵了个满怀。

确实,他没明确说让她给他答案,但是那种场合、那个暗示,是个人都能听懂好不好?

谈声却继续用眼神诘问他,好像必须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她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太正派,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雷平川不知道她是哪一种,但不管哪一种都对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咽不下这口气,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人家确实没明确说要给他答案什么的。

他只能恶狠狠地甩出一句威胁:“行,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