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认识就已经饿死了……”
许少卿嘴角抽了一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你说什么呢。”
安鲤:“你爸爸也是。当时你一个小孩子,遭遇了这种事,歧视,流言,母亲去世,还要被送去“看病”,怎么抗得下?我好歹也是个爸,是过来人,要不我去和老许聊聊,最好能让他接受……”
许少卿故做平静很久的脸终于忍不住,震惊起来。
“你想见我爸?”他的表情又变得很复杂,“他要知道你是谁,你能直接把他送走。”
“……”安鲤沸腾起来的鱼头冷静了一点。
说:“是。那算了。”
“但你不要说那样的话。不是你的错。”他又说。
“安鲤,我看你不是想见我爸,你是想当我爸。”
许少卿转身离开了。他去打开客厅的灯,边走边说:“我怎么了?现在呜嗷乱嚎,精神亢奋的是谁?还有,别叫我爸老许,乱给自己抬辈分。”
他想今天安鲤这个样,一时半会儿是做不成了,于是进去把裤子套上,拎了个外衣,到洗手间搭在安鲤肩膀上,然后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安鲤抽泣。
安鲤着实发泄了一段时间。
许少卿也没说话,就愣愣的,看着他不断往地上下饺子。
过了很久,安鲤抽泣的声音才逐渐降低,频率变慢。终于,以一个叹息作为结尾,开始蹲在地上捡起纸球来。
“关火了?起锅了?饺子都要让你淹漂起来了。”许少卿说。
安鲤抬头,许少卿看到他眼睛好像只有原来一半大。
“……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激动。”许少卿又说。
安鲤冷静下来以后确实也觉得窘:“我只是想到我孩子阿嚏!”
确实是想到了孩子,但不是什么“只是”。但安鲤这么说了,好像面子上就能过得去一点。
许:“……”
许少卿站起来把凳子搬回去:“你先别捡了,把裤子穿上。”
“穿裤子?”安鲤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会儿那个,完了的……”
许少卿开始穿外套:“今天不做了。我得回家了。”
安鲤十分意外:“你今天要回家?是有事儿吗。还是我把你给吓得没兴致了。”
“嗯。都有。”许少卿说,“我明天早上出差,还没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