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这些优势,她肆无忌惮地挥霍宴倾文的感情,最直观的表现或许是宴倾文每年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最终都因为她的不上心而流失。即便宴倾文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怪过她不曾好好保管那些礼物,但她后来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宴倾文时,就在无数个日夜里懊悔过去的所作所为。

越是回忆,越能在过往的一些细节中发现宴倾文的好,然后在喜欢她这件事上越发沉沦。

扪心自问,她喜欢宴倾文多年,似乎除了跟宴倾文打擂台,在宴倾文的面前刷存在感之外,她并没有为宴倾文做过什么。

所以,她喜欢宴倾文,却从不要求宴倾文回应她这份感情。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并不认为自己对宴倾文的心意是被人操纵的。

“我对你的喜欢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是被人安排的,那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心情,也是别人能揣摩、描述出来的吗?若说有人给我安排了喜欢上你的命运,那这个人一定是我本人,因为命运在我自己的手中,我安排自己的命运。”

有那么一瞬间,宴倾文心神恍惚,眼前的闻诃白与她在梦中看到的另一个“闻诃白”重合了,她尤记得对方在十八岁那年,对另一个“宴倾文”说:“你是肯定不会向命运妥协的人,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宴倾文轻笑了声,暗道,刚才钻牛角尖了。

枪手电脑里的“人设备忘录”里有每个男女主,甚至是配角、炮灰的设定,唯独少了闻诃白的,这说明,闻诃白从来都不曾被设定。

如同她此刻对闻诃白动心,也与那份备忘录的某些设定相背离了。改变剧情的是她的意志,而非剧情操纵她的意志。

想开之后,宴倾文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不过她有些好奇地瞅着闻诃白,想知道这人为什么不在备忘录里?

“怎、怎么了?”闻诃白觉得宴倾文的眼神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靠过来。”宴倾文说。

闻诃白寻思宴倾文该不会是要抽她大嘴巴子吧?

但还是靠了过去。

宴倾文撑起上半身,贴近闻诃白,然后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

闻诃白浑身一激灵,旋即身上的血液像是沸腾一般,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在叫嚣,眸光微沉,变得有些危险:“老婆,你不讲武德。”

“嗯?”宴倾文疑惑地看着她。

“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可你偏偏要在这个地方挑逗我。”

她的言外之意太好懂了,宴倾文没好气地说:“把粥端过来。”

闻诃白粲然。

因宴倾文的手上有水泡,还上了药,闻诃白担心盛着热粥的碗会使得烫伤情况更加严重,就主动肩负起了投喂的工作。

晚上,宴倾文要洗澡,不过她的手不能沾水,闻诃白就用保鲜膜给包了起来,还包了好几层。

把宴倾文都整无语了:“这样我怎么洗澡?”

“我帮你洗。”

宴倾文:“……”

她怀疑闻诃白给她包扎手的目的是这个。

“不用。”宴倾文的脸颊微热,让闻诃白帮她洗澡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羞耻得很。

倘若在之前,她们都做过很多次了,这种事她不会觉得羞耻,但偏偏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反而觉得忸怩。

闻诃白说:“那你不洗澡怎么行?”

“我自己洗。”

“你这样没法自己洗,我帮你洗。”

得,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一开始。

宴倾文压下蔓延至脖子的绯红,闭眼挣扎了一下,说:“只洗澡,你别乱来。”

闻诃白笑吟吟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