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也罢,嫉火也罢,这会都熄得干干净净。
眼底里只有一个鲜活的身影。
他收好一大一小两个盒子,给周舟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说了那么多,不渴吗?喝点水吧。”
果然是干外交工作的,切换成什么语言,一张小嘴都叭叭的。
还说得那么好,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直冲人心。
周舟确实渴了,接过水一饮而尽。
闫崇望轻笑了一声,“你说得我都懂了。我从南江远道而来,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
什么鬼玩意,欠钱不还的人是他?还让她请吃饭?
那这个债什么时候能结清?
周舟摇了摇头,她大老远跑过来,是斩断纠葛,不是为了制造更多纠葛的。
“我不喜欢吃这个,也不想请你吃饭,我要回家了。”
“再见。”
说完又像来时一样,脚步匆匆地走了。
闫崇望也不喜欢吃西餐。
飘零街头的那些年,他早就厌烦了这些冷冰冰、甜腻腻的东西。
他并没有追出去,反而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一顿输出后,周舟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但这并不能抵消脑子里钝钝的疼痛。
回到家,洗完澡洗完衣服,又强撑着吹完头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甚至连手机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程晏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程晏然今晚依然加班。
周舟晚上有事情,不能约着吃饭的情况下,他一般都会加班到十点左右再回去。
两个人再打会电话就睡了。
九点半,他估计周舟这边快结束了,给她发了信息。
左等右等到十点,又打了几个电话。
都没有人接。
他又去看她家监控,发现她不到九点就回来了。
难道是睡着了?
还是不舒服?
早上周舟就说了嗓子疼,是不是发烧了?
他了解周舟,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手机通常不会关机,一直放在手边。
心里各种想法一个接着一个,他越想越心慌,索性直接关了电脑,开车朝翡翠湾跑去。
进了门,发现主卧还亮着灯。
换好鞋,轻车熟路走过去,看到床上有个微微鼓起的包,程晏然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想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来,想再看一看她。
却发现她的脸红得厉害,他伸手一摸,烫得吓人。
周舟朦朦胧胧间感到有人坐在身边,她知道是程晏然,下意识说了一句话。
程晏然不知道她是难受还是烧得神智不清了,都这会了,居然冒出一句,“你怎么来了?我已经睡了……。”
等到在客厅、主卧、书房甚至厨房全部找一圈,都没有找到一颗常用药,甚至连个体温计都没有的时候,程晏然觉得自已已经快要原地去世了,被气得。
他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外求学、工作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傻瓜。
已经快十一点了,好在还有一家药房在营业,程晏然一口气把所有家庭常用药品买了个齐全。
他等着用,加了小费,外卖小哥一会就送了过来。
任劳任怨地给周舟喂了水,又喂了药。
帮她擦干净脸蛋,细心地给她贴上退烧贴,就在起身要走时,却被周舟给搂住脖子,不依不饶地拉过去,要亲亲。
他严重怀疑她在装疯卖傻,借病发挥。
或者她故意想把病毒传染给他,惩罚他和闫崇望约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