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启动油门,身子坐的笔直,手掌紧紧抓住方向盘。有好几次,她都想回头看看,即便辛云州早就回了屋家,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辛悠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对于辛云州总是无法完全狠心,可她也不承认这有多么特殊,她把这些多余的软弱归功于那么点稀薄的血缘关联。

手机屏幕亮起,她拿起来看了眼,还是董少晖。

她又开始逃避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庆幸有人在此刻给她机会逃离。

“喂?”

“啊!我有打扰到您吗?”

董少晖脸上敷着面膜,紧张地抓住手机,他对于这个未婚妻又喜欢又害怕,虽然她表现出来的一直都很随和,但是浑身上下都有着和自己哥哥一样的上位者的压迫感。

“不打扰,我也没做什么。”辛悠眼神一转,说道,“你呢,你在干什么?”

她故意将语气放缓,辛悠那种带有欺骗性的伪装,骗骗小男孩非常容易。

董少晖果不其然脸蛋一红,他扣着脸上的黄瓜片,挤得手上都是黄瓜籽里喷出来的清甜汁水,他想说自己在想她,但是总归要有omega的矜持,所以他嗫嚅半天,挑了个更受alpha喜欢的说辞,“刚刚在复习插花技巧,老师今天夸了我很聪明,一定能成为一个贤惠的omega。”

辛悠头又开始疼,世家现在已经把omega规训成这副模样了吗,他们这些低俗怪诞的喜好,真是无时无刻不让她感觉到一股“封建余孽”的味道。

辛悠和董少晖真是话不投机,虽然她也被逼着学过一段时间插花绣织,应该有很多经验可以分享。

“这么厉害啊。”

董少晖被夸奖,便鼓起勇气放开了话匣子,从花品选材到配花簪花,说得滔滔不绝。

辛悠却越听越神游,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心里乱糟糟的,总是想起辛云州奇怪的表现。

别在意,别在意。

不该多在意。

“明天我们去选婚服吧,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按理说,辛悠应该按照程序先拜见董少晖的父母家人,只可惜他唯一活着的家长现在躺在病床上,更不能依靠那帮虎视眈眈的亲戚给他撑腰,只待过几天带着董少晖办手续,风风光光地操办婚礼,告诉他们家人,董少晖现在可以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