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山却道:“陈三儿找好脾气的,能制住他那脾气?不得让他欺负死?”

陈老爹语气不太坚定:“我家三儿他、他现在学好了,咋会欺负媳妇儿……”

“学好是学好,脾气是脾气,我看呐,他就得找个厉害的。”江大山说完,又摇头,“找厉害的,成天干架也不行,难……”

陈老爹憋闷。

他一人儿在家,难受,捱到傍晚土窑该收工的时候,抬腿儿往傅杭家走。

赵柯家――

赵芸芸大冷天不进屋,缩手抱着个葫芦瓢,在院子里喂鸡。

她心不在焉地,草籽几粒几粒地撒。

两只鸡不够吃,围着她脚边儿转,等得着急,扑扇翅膀飞起来叨她棉袄。

赵芸芸吓一跳,差点儿扣了手里的葫芦瓢,一低头,发现棉袄被鸡叨裂开个口子。

“啊啊啊――我的棉袄!”

赵芸芸气得大叫,满院子追鸡,“我要杀了你们红烧啊啊啊――”

赵柯和傅杭三人走到她家院外,看见的就是这鸡飞人跳的场景。

陈三儿欠欠儿地嘲讽她:“赵芸芸,你就不能有个姑娘样儿?老大不小还……”

话说到一半儿,黑下脸。

因为赵芸芸看见他的一瞬间,脸上表情全收,理都不理他,转身进屋了。

陈三儿眼神阴沉,攥拳。

赵柯没管他,和傅杭、林海洋点头示意,回家。

林海洋看看陈三儿的表情,试探地问:“咱也回去?”

傅杭率先迈开步子。

林海洋赶紧跟上。

陈三儿原地站了几秒,才抬脚。

“三儿……”

陈三儿皱眉,转身,冷漠地问:“你来干啥?”

傅杭和林海洋回头看见陈老爹,对视一眼,默默进去。

陈老爹神情紧绷,想要稍微软和点儿,声音出来,依旧带着生硬,“我来找你,是跟你说你找对象结婚的事儿……”

赵芸芸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心莫名其妙一堵,噘嘴,梗着脖子踏进仓房,放下葫芦瓢,气冲冲地回屋。

屋里――

赵芸芸扑到炕上,使劲儿扑腾。

赵柯挑眉,“谁又惹你了?”

“还能有谁,那个陈三儿!”

“我没听到动静儿,他怎么惹你了?”

“就是惹我了,我看见他就烦!”

怎么惹,赵芸芸说不出来,她就是不想看见他。

赵柯心里大概有数,不打算点破,脚蹬了她一下,“脱鞋,脏不脏?”

赵芸芸蹬腿,甩掉鞋子。

两只鞋子一只落到门口,一只落到椅子下。

外头――

赵芸芸一出来,陈三儿就注意到她,视线跟着她移动,见她连个眼神都不递过来,心情更差,“我上次已经说过,我跟你分家了,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陈老爹控制不住地火气上涌,捏紧拳抑制住脾气,硬邦邦地说:“我是为你好,你都这么大了,我不管你,你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儿,啥时候能好好过日子?”

“没有你,我现在好着呢!”陈三儿没有一丝想要缓和的意思,“你不要再说什么为我好的话,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过你说的好日子。”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老爹一急,对着他的背影气骂:“你在别人家住着就是好?你好赖不知!”

陈三儿像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脚步都没听,径直进屋。

他们争吵的声音不小,赵柯怕他们父子动手,推开门看。

天色昏暗,北风呼呼地吹,陈老爹一个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