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余秀兰手稍微松了点儿,只一点点。

赵柯肯定地点头。

要钱,跟要余秀兰的命有啥区别,她一定要问清楚,“你准备咋整?”

赵柯卖关子,“还得去大队商量,不一定成呢,回头再跟你说。”

余秀兰挪不动脚,又问:“你要多少?”

“有多少,你凑个整给我。”

“你啥条件,说话咋那么豪横呢……”

赵柯催促:“妈,我这是为了解决问题,你身为妇女主任的妈,思想要进步。”

余秀兰翻了个好大的白眼,“少拿话磕碜我。”

钱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又要拿出去,余秀兰肉疼的很,嘴里唠唠叨叨不停,脚步沉重地进屋。

赵建国和赵枫在外面瞄到,才叫着赵棉一起进屋,围坐在桌边儿等余秀兰同志出来开饭。

几分钟后,余秀兰拿着一个木匣子出来,不情不愿地递过去,“喏。”

赵柯去拿,但她手攥得死紧。

“妈……”

余秀兰一闭眼,手一松,“拿走拿走,别在我眼前晃。”

赵柯站起来,拿回屋里。

余秀兰瞥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都是痛苦。

另外三个赵姓看她这样,全都偷偷笑。

赵柯再回来,特地去泡了两茶缸降火茶,递给余秀兰同志一个。

余秀兰那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反正心情很不好,“你这是挤兑我呢?”

“妈你暴躁的都快要掀房子了。”

赵柯塞了一个茶缸到她手里,面带微笑。

不就是扫盲吗?

不就是妇女主任吗?

赵柯举着茶缸跟亲妈手里那个碰了一下,“干了。”

第37章

老木匣子里的钱, 是家里全部的家当。

一顿饭余秀兰都吃得食不下咽。

赵枫作为家里的最底层,好奇坏了,饭后悄悄凑到赵柯身边儿打听:“姐,咱家有多少钱啊?”

赵柯捏着他的耳朵, 离远点儿,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跟你关系不大。”

“我现在也拿成年男人的工分呢, 咱家的钱也有我的贡献,咋就不该打听。”

余秀兰出现在他身后, 咬牙切齿地说:“你那点儿工分, 就够你炫饭的, 你看谁家大小伙子有你吃的多?光长个子不长脑!”

赵枫这两个月, 又蹿了一厘米,有一米八了。

放眼望过整个赵村儿生产队,都没有比他吸收更好的,成天杂粮饭也能蹿这么高。

但他该怂还是怂, 干笑两声, 溜走。

余秀兰看着他这出儿,火气不降反升,“别人家这岁数,都结婚生孩子了,他倒好,成天除了知道吃, 脑子里啥都没有。”

赵柯心道:也不是只知道吃, 还知道掏别人家白菜了。

余秀兰说道完赵枫, 又转向赵柯, “还不去大队!”

赵柯瞬间没了悠闲, 脚底抹油,消失在余秀兰同志的眼前。

现在才七点半,她也没急着走,回屋里翻开笔记本,拿着笔写写画画。

七点五十,赵棉敲窗户提醒她,赵柯立马合上本子,背着挎包去队委会。

三分钟后,赵柯走进队委大院儿。

队长赵新山、许副队长、牛会计都坐在房檐下,一人面前摆着个搪瓷缸子,手里头全都夹着旱烟吧嗒吧嗒地抽。

赵柯挨个打招呼,然后对赵新山说:“大队长,我有点儿事儿跟你商量。”

她语气这么正式,赵新山拿烟的手指了指前面,道:“坐下说吧。”

赵柯进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