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他这么点个小孩骑到头上的人,怎么会凶呢?
雨天路泥泞,徐槐庭的裤子和鞋子全都脏兮兮湿漉漉的,叶满印象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一身贵气的小哥哥,为了哄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么个人,还有人觉得凶?
肯定是对方有问题。他暗自点头。
叶满搂紧这个好看小哥哥的脖子:“你是不是让人欺负了啊,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徐槐庭点头,认真回答:“不听他们的,听你的。”
郁闷被一点一点驱散,叶满心情雀跃起来,得意道:“听我的就对了。”
见他心情终于好起来了,徐槐庭也笑了,这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对了,其实我一路上都想跟你说,你不用搂我这么紧,我不会把你摔下去。”
“......我不是怕摔下去,”叶满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背上,手臂费力地圈着他,严肃地告诉他,“风这么大,打伞都挡不住雨吹进来,我搂紧点,给你遮一下,你看,后背一点都没湿。”
他这样管不了多大事,该湿的地方还是要湿,完全是无用的坚持,想不被淋湿不如坐车回来。
但徐槐庭却实实在在被他认真的语气给戳了下心窝。
叶满生气了,难过了,想发泄,折腾到一半见徐槐庭真被弄得又湿又冷又心疼了,一个人在那纠结得上不去下不来,又抹不开面子承认自己不对,只好默默趴在他背上偷着搞点小动作,贴着他,暗中努力挡挡雨。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一副怕徐槐庭生气的样子。
徐槐庭哪里会跟他计较这点事。
何况他当时都站旧家门口,小小一个人,眼眶红得像兔子,都快哭出来了。
徐槐庭只拖着慵懒的调子问他:“以后看见我,还躲吗?”
背后的人没想到被他这么直白点出来,羞耻语塞了一阵。
快到池家门口时,徐槐庭才听见对方闷声闷气道:“不躲了。”
徐槐庭把他放下来,看池母从周姨手里接过干燥的毛毯把人裹起来,摇头表示自己就不进去了,徐槐庭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叶满。
一只折纸小兔。
“这可不是一般的折纸,这东西有魔力的,能让人心情变好,谁拥有它,谁就会立马开心起来,”徐槐庭一本正经地地说,“有了这个,你今晚就不会偷偷躲被子里哭了。”
叶满想说自己才不会躲被子里哭,却又忍不住向他确认:“真的?”
“真的。”
徐槐庭说得很真。
晚上的时候,叶满半信半疑地把他送的折纸兔子放到枕头边上。
结果竟然真的一夜无梦,白日的郁闷难过都被清空了,醒来后,叶满慎重地把这只有魔力的兔子揣进了贴身的口袋里,作为护身符。
从这天开始,他坚信徐槐庭真的会些别人不会的东西。
这个小哥哥可能真的懂魔法。叶满不知道多少次认真的想。
不然他怎么总是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不然他怎么总能准确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想要什么?
年岁一天天见长,叶满不再那么好骗了,唯独对这最离谱的一点,堪称深信不疑。
徐槐庭年长叶满好几岁,两人在同一所学校的不同学部。
叶满没上学的时候,徐槐庭就经常往他家跑,因为来得太频繁,后来干脆把池家不远处的另一栋房子买下来,搬过来做邻居。
这下更方便了叶满。
自从叶满发现这个姓徐的小哥哥对他格外纵容,几乎有求必应之后,没事就爱往人家家里跑,玩累了,就让人去家里说一声,然后直接留宿在徐槐庭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