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在小臂上,伴着比手背上更狰狞的青筋,显得尤为可怖。

只看这双胳膊,时靖像是有三四十岁了,然而他的脸却很年轻,眼睛很亮,透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质。

宁知摧先是盯着他的手出神,而后像是终于察觉到头顶上灼人的目光,抬起了眸子。

他坐着,时靖站着,他本就居于下位,但他抬头的幅度很微小,只眼珠往上凝着时靖,显得他所处的位置似乎比实际上更低几分,像幼弱的孩童仰视望不到头的大人。

时靖的眼神一暗,脚后跟往后一勾,将椅子勾近,豪迈地坐下。

他单方面切断了和宁知摧之间的对视,随意地翻着桌上的资料,低沉的声音有些慵懒:“宁知摧,18岁,男性Alpha,A大金融系一年级……哟,一入学就被论坛高票评选为校草,还是什么最想和ta谈恋爱的榜首……”

他又看了一眼宁知摧,用一种刻意做出的惊诧语气问:“你这样的,也能当校草吗?”

自从他坐下后,宁知摧时而盯着他的手臂,时而盯着他的下巴,又是一副出神的样子,闻言以舌尖抵了抵紧闭的唇缝,眨了下眼。

时靖接着说:“长那么娘,不该是校花吗?”

章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暗道不愧是时靖。他知道时靖这番直A癌发言并非性别歧视,而是试图激怒眼前这个淡然的Alpha这对一个自视甚高的、疑似性骚扰Omega的Alpha来说,自然是极大的侮辱。

宁知摧却也笑了,他没有笑出声,只是抿着嘴,像是有些羞赧地笑了一下。

时靖却陡然严厉起来,冷声问:“哑了吗!”

宁知摧后颈竖起汗毛,眼睫颤了颤:“哥哥,我还没想好说什么。”

他先前以沉默和章鸣对峙了一个多小时,透着游离在外的漠视和不在乎,如今的沉默却真像是在酝酿什么,连一声“哥哥”都显得意味深长。

章鸣有些不是滋味地呵斥:“别乱攀关系,谁是你哥!”

时靖倒是没说什么,只挑了下眉,恢复了有些懒散的样子:“哦,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这总会吧?”

宁知摧点头嗯了一声。

时靖单刀直入:“有Omega报案说你在医务室释放了信息素,性骚扰他,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