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和儿媳的事?,嘴巴要闭牢。”

观主得了银两,心满意足,“是?,一切都按您的意思办。”

二人走后不久,武婢也探听完消息回来了,附耳说了她的所见所闻,冯思静也是?一惊。她当即决定先按下不发?,趁雨势减缓,离开了张仙观,入夜后令人将观主蒙头抓来了田庄。

观主本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被武婢暴打了一顿后,就吐豆子似的将事?情一骨碌倒了个干净。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是?那人家中有偌大的家业等着继承,可儿子和儿媳多年无子,听说十里?八乡我们观求子最灵了,便来了观中给了两个生辰八字。给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我们算得自然是?吉兆,按惯例还?得他儿子和儿媳亲自来一趟观里?。”

冯思静再问了观主拿到手的两个生辰八字,一对比确实是?陈氏和冯堂二公子的,警告观主封口,若是?消息外泄,他吞进肚子里?的钱,就要百倍十倍地吐出来。观主知道冯思静和别的人不同,她是?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薅出来,别提有多乖巧了。

“难得有这样的把柄,我便打算借此?大做文章。梨花台上?我透露了些细枝末节给我那堂二嫂,本只想在她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以待日后正式发?作。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早就发?现?了端倪,当场发?作,酿成了梨花台那般惨烈的场景。”冯思静娓娓道来。

接下来的话,不必冯思静说,张月盈也能猜到。索性已经出事?了,她便一不做二不休,提前了计划,吩咐安插在冯堂叔家的丫鬟提前到京兆府告发?。

张月盈道:“今日的宾客可都不是?傻子。”

她的算计,瞒不过?。

冯思静笑?笑?:“我不怕别人猜到,只害怕他们不知道。”

唯有如此?,若再有人想打安平侯府的主意,也要想想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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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月之末,玄月之伊始,天气渐渐凉,马车的车帘换成了更厚重保暖的款式,一入车厢,夜间的秋霜寒意涣然散去?。张月盈兀自解下外罩的薄披风,正欲随意搁置一边,一只修长的手横插出来,一把接过?披风。

张月盈蓦地回身低头,见沈鸿影将披风挽在左手臂弯间,细细捋着绸料上?的褶皱,十分熟练的模样。她眸中闪过?几?分茫然,伸手扯住披风一角想要拿回,谁成想半点儿都扯不动,她两颊气鼓鼓的,抬眼?瞪了沈鸿影一眼?。

沈鸿影哑然失笑?,拿着披风的手松了松, ? 拉扯着的力一卸,张月盈反而因为惯性有些站不稳,朝前面栽倒。她反射性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物体,待稳住身形,循着手臂的方向?网上?看,终于发?现?她此?时攀住的竟是?沈鸿影的手臂。

张月盈拧了拧眉,有些诧异。

自己栽过?来这么大的力,他的手臂竟纹丝不动。

他这手是?铁做的吗?

她下意识捏了捏,硬梆梆的,难怪之前拽人手腕那么疼。

张月盈思绪发?散了一会?儿,讪讪撒开手,坐在了位置上?,仰头小心翼翼地睨了一眼?沈鸿影,青年的身量在车厢里?显得很高,半边笼罩在暗色里?,不甚清晰,却有种莫名的温柔。

“谢殿下,把披风给我吧。”张月盈垂眸,纤长的睫羽颤如蝶翼。

身下的软垫忽而一重,沈鸿影坐在了张月盈旁边,衣衫与软垫的绸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无妨。”他轻轻将披风叠好,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张月盈。

张月盈脑袋懵懵地捧着杯子,暗自思忖这又是?哪一出,沈鸿影平日同她相处虽不算生疏,但还?是?隐约可感受到一种拿捏得刚刚好的分寸感,突然这般殷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