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后,张月盈让人?去小厨房把烤好的肉端过来,她要一边撸串,一边看热闹。

杜鹃和灵鹊被?她支使得频频进出山海居正堂,不时禀报着坠珠院和桂芳园的最新情况。

“太医院的于太医来了,正在给四姑娘看诊呢。”

“大娘子哭了一场,又和伯爷吵了一架。”

“伯爷匆匆穿了官服,已经带着大娘子进宫分别往垂拱殿和千秋宫请罪了。”

……

吃过饭,张月盈直接就着楚太夫人?正房旁边的一间碧纱橱,矮榻上铺了层绒垫,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帘子掀动的声响,然?后是长?兴伯向楚太夫人?请安的声音,然?后是小冯氏还有大冯氏。

张月盈起身,也不叫人?,趿着鞋子躲到?屏风后面,悄悄朝外探看。

只听见?一声闷响,长?兴伯噗通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小冯氏的眼?神更是躲躲闪闪,大冯氏捏着帕子跪在长?兴伯旁边,扶着他的胳膊,垂下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半晌,长?兴伯才开口:“还请母亲饶过儿子,儿子教女不严,以至其言行有失,触怒宫闱,特?来向母亲请罪。芬姐好后,儿子必然?让她亲自来山海居向您请安。”

楚太夫人?颇有闲情地?修剪着新插的荷花枝子,道:“落不落水,本不是一个姑娘家能决定?的,意?外罢了,就算惹出的麻烦大了些,还是犯不着特?意?来请罪。”

“意?外”二字,楚太夫人?咬得格外重。

“说吧,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能劳动你们三个大驾?”

“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 ? 我便直说了。”长?兴伯揣着袖子,缓缓道,“虽说咱们都知道是意?外,但四皇子殿下为此病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俱是震怒非常,又要继续为四皇子殿下物色新的婚事,难免迁怒。我想着这?事既然?因咱们家而起,便应当由咱们家替陛下和娘娘解了这?道烦忧,也免得上面心里?留了印子,对府里?也不好。”

楚太夫人?挑了挑眉,手里?的剪子滞在半空,隐约觉得长?兴伯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是她想听的。

“我想着盈姐今年十月二十一便要满十六,比芬姐只小了半岁,也到?了相?看说亲的年纪。既是伯爷独女,又是英烈之后,与四皇子殿下正正匹配,群芳宴上太后娘娘又亲自点过她,定?然?不会?反对。于是,便斗胆向陛下提了。”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雕花木窗被?刮得“啪”地?合上了,豆大的雨点急急打落下来。

楚太夫人?默然?不语,冷眼?盯着跪在地?上的长?兴伯,宛若一尊冷凝的雕像,屋内的气?氛凝固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冯氏默不作声,大冯氏却忽然?朝前挪了挪,一反常态对楚太夫人?道:“媳妇在这?里?恭喜母亲,恭喜伯府,即将喜得一位皇子妃。”

“是吗?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年纪大了,倒还忘了一个你还称得上盈姐的‘父母’了。”

大冯氏既然?决定?插手了这?件事来换去长?兴伯的彻底信任,就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面对楚太夫人?的阴阳怪气?,丝毫不觉难堪:“做父母的都是盼着孩子们好的。”

“看样子这?是你的主意?,我还得感谢你咯?”

“媳妇不敢。”大冯氏极尽谦卑。

楚太夫人?嘴角泛起一弯冷冽的弧度:“难为你自嫁进来装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倒如今才露出锋芒来。大娘子到?如今还好好的,想必是你还念及了那一点儿微末的姐妹之情,可今后嘛,就不一定?了……”

楚太夫人?语义未尽,只听“啪”的一声,她手里?的剪子竟然?直直被?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