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沈鸿影神色淡然,张月盈唇间则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双手开始在他面庞上胡乱摸索。

“呵呵。”张月盈轻笑了两声?,两瓣樱唇一张一合,嘟囔了起来, “看看这么白的?皮肤,这么丝滑的?触感,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眉眼,你好像确实不是墙啊。”

张月盈依次点评着沈鸿影的?五官容貌,殊不知若是室内有第三?人?在场,她目前的?行?为?活脱脱就是一个登徒子,沈鸿影则是那个被调戏的?良家少男。

“哦”张月盈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沈渺真,你怎么在这儿?”

沈鸿影道:“我来听阿盈你说醉话。可要我重复重复?”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张月盈背过身,捂住耳朵。

沈鸿影绕到?张月盈面前,盯着她语气戏谑:“方才不知是谁,口口声?声?盼着做寡妇,如今倒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我说话这话吗?不记得了。”张月盈仍旧装糊涂,而后?眼睛一闭,往沈鸿影怀里?一栽。没?过几息,便?传来了她清浅的?呼吸声?。

沈鸿影垂眸凝视怀里?面颊熏红、酒意未褪的?张月盈,无奈叹了口气。

摊上这么一个小妖精,还能怎么办?

只能认栽了呗。

这么想着,沈鸿影将张月盈拦腰抱起,慢慢朝床榻走去,步履轻柔,生?怕惊醒了她。

月白床帐轻垂,张月盈被放置在竹青锦被之中,睡得安宁。明角灯内烛光葳蕤,透过纱帐,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映下道道光晕,蝶翼般的?长睫亦投下模糊阴影。

“嗯”睡梦中,张月盈无意识哼哼了两声?,随即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锦被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胸前大片白腻的?肌肤。

沈鸿影的?喉结不由动?了动?,手指忍不住收紧几分。

人?还醉着, ? 自己若是趁人?之危,阿盈醒后?必要闹脾气,让他三?天都进不了浣花阁的?大门。这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他暗自告诫自己。

沈鸿影迅速别过脸去,拉过锦被仔细为?张月盈掖好被角,随手拿了本册,坐在床边,翻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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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六年,二月十五,福宁殿外。

距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前来参加朝会的?官员三?三?两两候在殿外廊下,按照部门类属聚在一块儿。

一身紫服的?刑部尚书搓了搓有些僵硬的?双手,感叹道:“这天气终于开始有些回暖了。”

户部的?楼尚书应付完汇报事务的?下属,走过来问:“崇尚书,你也别光想着天气。前些日子,陛下将查童谣的?事交予了你们刑部。今日是陛下病愈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定然会过问,刑部可有了眉目?”

刑部尚书与楼尚书乃同科进士,为?友多?年,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及。

“这童谣所涉及广,要查下去便?宛如大海捞针,区区这些日子怎么够?”说道这里?,刑部尚书狠狠瞪了眼隔壁柱子下正与徐望浸交谈的?孔净秋。

如果不是这个老匹夫多?事,刑部怎么会多?摊上这么一桩棘手的?案子?

娄尚书觉察到?刑部尚书视线所至之处,劝道:“孔大夫上书陛下,那也只是行?了谏官应有之责,何苦迁怒人?家?”

刑部尚书忿忿道:“我就是看他两眼,已经算好的?了,我们刑部其他人?如今可恨不得将他生?撕了。”

“不过,京中各部之中的?确查出不少尸位素餐之辈,品级不高,行?事却恶,做过好些与童谣里?的?几句相符的?事情?。”

比如工部的?秘书少监贪墨过河道修缮的?银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