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影直接握住她的手,“今日早朝完得晚,听小路子说你在这儿,顺路来接你。”

旁边的苏秋曳看得暗暗咋舌,没?想到气质清冷的襄王殿下对待妻子竟是这般温柔,心里对张怀仁更看不上?眼?了?。

春雨的困局已解,张月盈嗔了?沈鸿影一下,便跟着他走了?,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登车时甚至是沈鸿影直接将人?抱了?上?去。

虽早看了?场热闹,但市井中人?仍议论起了?沈鸿影。

“都说这襄王是个病秧子,可这人?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什么病?难道没?听说过那是中了?毒,如今没?了?毒,人?不就好?了??”

“这王爷和王妃感情倒是好?,我家的那个死木头?对着我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亲自?来接人?了?。”

……

进了?马车,张月盈自?然地替沈鸿影去除头?上?的直角幞头?,这东西左右长约四五尺,车厢内的空间被它衬得瞬间逼狭。

张月盈将幞头?放在一边的斗柜上?,问:“今日的大朝会怎么开?得那么久?”

这个时候,连午饭的时辰都过了?。

沈鸿影端起新?斟的热茶,毫不避讳说道:“许国公的案子三司审得差不多了?,今日朝上?说的就是这事。”

“那定?下如何处置没?有?”

“许国公与京畿大营勾结倒卖兵器之事属实,兵部多位官员事涉其中,一并发落。”

罪首许国公和京畿大营节制被判斩刑,子女流放儋州,兵部尚书和两位侍郎被罢官流放,其余的官员也全部被贬谪出京。

这一场事端里,目前获利最大的是许宜年的父亲,被皇帝指了?承袭许国公降爵后的武宁伯爵位,可谓节节高?升,人?人?都道他生了?个好?女儿。

至于许国公账目上?无端消失的三千甲胄,沈鸿影暂时按下不提。

说完这茬,便到了?襄王府。沈鸿影用了?两三个小菜填了?填肚子,倦意愈重,环着张月盈的腰在榻上?睡了?过去。

“姑娘?”春叶端了?净面的水进屋,被鹧鸪拦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月盈接过春叶拧干的帕子,动作轻柔地为沈鸿影擦脸,他刚刚入眠,极易惊醒,张月盈只能维持着现有的姿势,不敢动弹。

好?在几个丫鬟体贴,取来了几个靠枕垫在张月盈身后,她靠在上?头?便觉得舒适了?许多。

秋阳柔柔,洒落在两个人?身?上?, ? 张月盈拿了?本话本在看,屋内一时只闻沙沙书页声和沈鸿影清浅的呼吸。

窗前挂着沈鸿影送她的那盏新?灯,随风而旋,张月盈偶尔抬头?,便能瞧见灯里映出的剪影。

张月盈低头看了眼熟睡的沈鸿影,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不知怎么地却想到了?头?一回见他睡颜的场景。她轻轻替他拉好?被角,又见过视线落回书页上?。

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半个时辰后,沈鸿影自?己醒了?过来,见张月盈仍如半个时辰前一样?,起身?为她揉捏起了?腰后和肩胛按揉了?几下。他手法熟练,力道适宜,张月盈舒服得眯了?眼?,便听到杜鹃的声音:“姑娘,长兴伯府有人?来。”

若是楚太夫人?派人?,杜鹃会直接说太夫人?遣人?来,而不是伯府,来者大约是为了?张怀仁那事。

“请人?进来吧。”

越过屏风入内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冯氏身?边最得脸的余嬷嬷。这遭是余嬷嬷主动揽了?差事,被晾在外头?等了?小半时辰也不见恼,对张月盈和沈鸿影行了?个大礼,方?才道:“大娘子特地让老?奴前来传话,说王妃殿下的话她已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