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张月盈难得觉得吃噎,再?跟他计较下去, 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索性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难道还?留在这?里看着他受气,王府南侧的花园最近刚刚被?重新?修缮好,张月盈还?没?去过, 干脆过去走走,饭后消食。
张月盈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浣花阁。
沈鸿影瞧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哑然失笑。
小路子有点儿搞不明白两人之间这?又是再?闹甚,小心问道:“殿下, 您不去追?”
沈鸿影慢条斯理搅动着汤, 道:“过满则溢,过急则易错,缓一缓也好。”
他是彻底把阿盈给惹生气了,稍微远离她的视线一会儿,她才有可能消气。
南侧花园依照扬州园林的形制改建, 灰瓦白墙的楼阁亭台散落其中,峰石假山无数,遍植紫竹、青竹、红竹、白竹、湘妃竹等各类竹子,丛林掩映,秀丽不已。花园中间掘了一方?小池,池面约有三丈宽,上架一道跨水梁桥,梁桥中央设一凉亭,凉亭边缘栽了不少四季常青的绿萝。
张月盈凭栏而坐,津津有味地观赏着池中残荷,果如许多人所说的那样枯黄的荷杆组成了各种几何图案,十分抽象。
秋风盈盈,张月盈亦感到有些凉意,鹧鸪特意折反了一趟,取来了一个铜质暖手炉,外套了绣花棉套,不至于太过烫手。
“你回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张月盈捧着手炉,低声问。
“姑娘……你说什么?”张月盈的嗓音太轻,鹧鸪有些没?有听?清。
张月盈不得不重复了一遍:“我问那个家伙在做什么?”
那个家伙指的自然是沈鸿影,张月盈现在显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说,只?是以此代称。
鹧鸪照实回答:“殿下还?在喝汤饮茶。”
张月盈嘴一下就拉了下来,闷闷不乐地拨弄着暖炉的流苏,嘀咕道:“明知?道别人生他的气,也不知?道来哄哄就算了,连一点儿反思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