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腿脚实在不利落,不忍心他折腾,他自己能应付。
回想一下,这三年里,陈勉父母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家长会要么姥姥姥爷来,要么家里那个司机来。
有那么一瞬间,邵老师有点心疼这孩子。
邵老师主动把陈勉的期末试卷、答题卡和成绩单找出来,理成一沓,推给他。陈勉一页一页翻,渐渐眉头紧锁。
“看出什么了吗?”邵老师问。
陈勉说:“语文不好。”又翻了几页:“阅读题拿不到分。其他科目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难题还需要钻研。”
邵老师语气不佳:“别人都数理化老大难,你老给我整反的,语文是花功夫就能上去的学科,你怎么就上不去?”
“下学期我会下功夫的。”
陈勉这次语文考砸了,他自己回家也会反思。好学生都听得进劝,说下功夫就一定会下功夫,邵老师一点都不会担心他话里有水分。
他提出建议:“你可以和你同桌取取经,她这次语文考了116,全班并列第一,而且作文是满分,咱们年级作文就四个满分的。”
邵老师找出成欣然的语文卷递给陈勉。陈勉翻看,是熟悉整洁的字迹,一笔一划,娟秀严谨。
他们俩已经一整个期末没说话了,偶尔遥遥地对视一眼,在迅速把眼神挪开。陈勉读着着她的作文,表情微妙。
邵老师对这些少男少女的心事可太懂了,他不提,不代表没发现。
“好好跟人家请教,座位我也不是白排的。”
“我知道了老师。”
邵老师拍拍陈勉肩头:“我知道你什么都能做好,咱们班班长是最屌的。”
这话一出口,陈勉差点没憋住笑。
邵老师平日有点老学究模样,嘴里那句“最屌”也不是他惯常的表达方法,听着很突兀,甚至有点老土。但陈勉知道,邵老师是想迎合他们的说话方式,想让他宽心而已。他知道邵老师苦心,上前拍拍老师肩膀,跟哥们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