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反正就只有最后一站了,盛衾干脆开始整理前几站的收尾工作,着手写调研报告。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天黑,晚饭后,盛衾继续写下午没完成的部分,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写完大致的初始报告。
她站起身,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下一秒,铃声响起,盛衾垂眸看过去,是那个在熟悉不过的头像。
慌乱间,她才想起半个月前分别时,他说过生日要视频电话,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的钟,22:30。
盛衾长舒一口气拿了个垫子扔在茶几旁边,坐下,将手机架好,点了接听。
结果因为视频就被网络卡掉,只看见了一瞬模糊的脸部轮廓。
这边野外网络很不好,特别是晚上,盛衾正犹豫要不要再拨通过去,电话铃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你那边网络可真差劲。”
她本来还有点尴尬,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吐槽。
“嗯……特别是晚上,视频几乎都播放不了。”
宴椁歧哼笑声,语气突然认真几分。
“盛衾。”
“嗯。”
“生日快乐。”
她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鲜活地跳动了下,抬眸,时间来到,22:33。
怎么会是这个时间呢?
盛衾垂眸,回忆的浪潮再次席卷过来。
手镯被盛朗摔成两半后,盛衾找个很多修复师,没一个人能保证镯子恢复如初。
平时不爱计较的盛衾遇到这个事却偏偏钻不出牛角尖,找了好几个月,还是没能找到复原的人。
她突然来了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没能保护好镯子,还是气裂痕无法修复,干脆把镯子扔进来垃圾桶,那一刻,她就是无法面对那个镯子,所以选择解脱。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全程心不在焉,就连宴椁歧跟在后面都不知道。
“盛衾。”
她迟缓了几秒,才扭头看过去。
“丢魂了你。”
他两步迈到她旁边,手自然地放在她后脖颈处捏了捏。
盛衾晃了下脑袋,心慌被无限放大,她总是想起垃圾桶里那个被她丢弃的镯子。
“哎。”宴椁歧倒着走在她前面,散漫地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这几个月,压抑的情绪堆叠到一起,迸发出来,她平静又漠然的语气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把手镯扔了。”
“扔了?”他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情绪起伏比她这个当事人都大,“扔哪了?”
盛衾低头,视野里出现自己那双洁白的球鞋:“我们班门口的垃圾桶里。”
音落,几秒后,少年松开扯住她胳膊的手,撂下一句话,往回走。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那天的举动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盛衾的胸口,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看不见那个镯子与它相关的所有情绪都在一点点消散,只是每次路过班级旁边的垃圾桶时,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直到盛衾生日那天,经过上次不愉快的生日宴后,终于没人张罗给她办撑面子的生日宴了。
她本来是不准备过的,但裘琳琳说生日总要过的,可以只找几个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过,盛衾没尝试过那样的生日,便邀请了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过来庆祝生日。
宴椁歧是其中之一,可当天都散场了他依旧没有踪影,裘琳琳劝她别等了,但她还是一个人等了很久。
不出意料地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少年,他喘着气,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
“等很久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