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交接处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于新暮蓦然收起颤抖的手,蹲下身把人打横抱起,许是因为紧张,胸口气息起伏不定。
他把人放在床上,双手抬起她的脚细看伤口,她的皮肤白而嫩,划破的伤口狰狞肆意地染红肌肤,他的心被揪紧,抬眼看她,“痛不痛,你等会,我去拿医药箱。”
游朝和凑前瞅一眼,不止扎出一道血口子,小拇指旁也有几道伤口,上面沾着晶莹的玻璃碎片,血迹粘在皮肤上蔓延开来,让人看着生怕。
流这么多血,于新暮那么紧张也情有可原。
于新暮拎着药箱走进来,一边取出棉签清理伤口处的血迹,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手没拿稳,打翻你好心送的水。”
她的脚跟垫在他的掌心,温温的很舒服,游朝和抿嘴一笑,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没关系…”
恰逢他在涂药,她疼的嘶一声,脚不自觉地向后抽离,于新暮扣住她的脚踝,声音很轻,带着自责,“还说没关系,都痛成这样了。”
她咬住下唇,默默忍着痛感,承认道:“是有点疼。”
于新暮没吭声,默然地埋头给伤口上药,每擦一遍,都仿佛在划开他心口的肉,硬生生地疼。
他日夜担心受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昨夜,他难得无梦地睡上两三个小时,凌晨莫名醒来,便再也没睡着,那时游朝和在他身旁熟睡,脸颊上潮热未退,呼吸浅浅的,像轻薄的羽毛扰动他的心。
她是多么美好,只要这样静静看着她,他嘈杂的世界即刻安宁下来。
但是,他不能不顾及自身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就这么自私地占有她。
他担心自己会像王町那样在情绪焦躁的情况下失手伤害她。
他不希望将长存已久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她。
朝气的身边应该被明朗、自由、温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