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除了新添的一些不明显的印记之外，那些骇人的咬痕和掐痕都消得差不多了。

他也说不上来周随之对他如何。

除了在床上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外，生活上又可怕的“温柔”。他还没张口要过什么，但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收到他的助理送来的东西。手机，衣服，或者是些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吃穿用度应有尽有，偶尔也会听到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打探，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好像自己除了不能离开这里之外，一切都合理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宋原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存了许久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沈先生，我能和您见一面吗？」

宋原叹了口气，他早已做好了这条短信会石沉大海的准备，毕竟就算是在以前，他也不常见到这个人。

神游之际，突兀的铃声忽然响起，宋原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您好什么？是我，周随之”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周随之开口问道：“你没存我号码？”

宋原无奈，周随之从来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自己上哪里知道......他刚要解释，便被打断了。

“......算了。快点通过我的好友验证。”随后便挂了电话。

周随之盯着手机，直到好友验证通过的界面出现后，脸上才心满意足地浮现出笑容。

「在干嘛？」

界面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却半天都没得到回信，大概过了半分钟，才蹦出提示音。

「没干嘛。」

周随之一时愣住了，他原以为宋原会回他“在想你”之类的，再不济也会汇报些琐事，所以当“没干嘛”这三个字冷冰冰地出现在视线内时，他竟有种被泼了一盆冷水的错觉。

迟顿，无趣，不解人意......

「我预约了餐厅，一会儿司机会去接你。」

「好。我知道了。」

一时间，周随之恍惚以为自己在和宋原公事公办，就好像员工和老板之间界限分明，所以为了打破这种僵硬的感觉，他决定给宋原改个备注。

输入的状态持续许久，却一直想不到合适的。而且再深入去想的话，自己和宋原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