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之的话语如同中世纪医生手中的柳叶刀一般划开了宋原的自尊。

宋原死死地扯着周随之的手臂，用力到有些颤抖，周随之那青筋暴起的胳膊上浮现出几处红痕。

见宋原一直挣扎，周随之松开手，用自己扔在一旁的衣服将宋原的双手绑了起来，压在宋原头顶，“你没爽过吗？你叫唤那动静可好听着呢，要不要我一会儿录下来事后你好好听听？还是说你被人强奸也会有快感？”

久违的空气钻入口鼻，宋原剧烈地呼吸，像是濒死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双手被彻底束缚，他再无力气反抗，他的泪水堆积在眼眶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看不清周随之了。

他早就知道周随之是如何看待他的，可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产生了不应有的错觉。他还以为周随之会善待他，就算不会......至少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恶语相向。

他被周随之假意的温柔欺骗了。

但他又觉得周随之并没有欺骗他，是他自己在骗自己。

本就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周随之也只是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罢了。他们的关系就如同现在周随之压在自己上方一样，永远只能是自己仰视他，而不可能平视。

就快要腻了吧......

就快解脱了吧......

他忽然觉得释然，恍若如释重负。他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透过眼中的层层薄雾，平静地注视着周随之。尽管看不真切，但他也能料想是副什么气急败坏的模样。

周随之能感受到宋原松了力气，他只当宋原马上就会顺从他，继续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以为自己有多金贵？我找什么样的找不着，比你听话活好的可大有人在，我犯得着强奸你？”

像是被某些字眼戳中了痛处，宋原哑着嗓子，艰难开口：“那你就去找别人啊，何苦在我这找不痛快！”

似是没想到宋原真的会反驳他，周随之没再说话。

宋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想着事已至此，还不如全盘托出，大不了结局也就是一拍两散，他继续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讨好你伤了你的自尊？因为没有人敢忤逆他你所以我这样让你觉得难堪？”

“最开始的时候......难道我是心甘情愿被你上的吗？我是没那么金贵......在你们这种人眼里我还不如路边摊的便宜货，这么讨厌我的话......”

周随之对这接二连三地质问打得猝不及防，还没等他思考，他蓦然听到宋原语气颤抖，好像带着哭腔似的说了一句：“那你把我丢掉不就好了。”

他被这声音带了回来。他回过神，看着宋原在自己身下直掉眼泪。他傻眼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忽然松开了手。

他觉得自己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忽然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心虚，“妈的，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