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里不禁想到官驰也,是不是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一个耐操且不麻烦的Beta,所以才会随心所欲地强住他家,毫无顾虑地跟他发生关系,等他腻了,也就会离开了。
晏里心里有一股很轻的惆怅,他作为一个Beta,得到过的不公平对待太多了。被嫌弃,被嘲笑,被欺负,就只是因为他是个Beta,还是个寡淡无趣的Beta,便成了别人用来满足自己自私欲的工具。
Beta的性别好像成了一种原罪,可是Beta的性别,从来都不是谁自愿选择的。他明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那些Alpha和Omega们不能友善一点,让他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呢。
晏里总是太过逆来顺受,能忍又懦弱,只会沉默地感慨命运的不公和世人的恶态。
他大学学的是小语种俄语,学校也是个普通二本,其实学得还不错,他高中偏科比较严重,语文和英语很好,所以即便总成绩只够上一所二本学校,他的大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到大二全俄语的教学课堂听起来也毫不费力。但这个专业注定了很不好找工作,最后他只能在一个中型企业找了个文员的工作维生。
其实做什么工作他无所谓,对他来说工作除了挣两个生存的钱,也只是打发时间的工具。他这一生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也不需要什么有声有色,生老病死全凭天意,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虚度到生命的尽头也没什么可悲的。
今天又被强塞了一些不属于他的工作,等他下班回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他不必担心没有他回家做饭官驰也会饿着,他又不是小孩子或智力缺陷的人,超过八点没见到他回去他自己会叫外卖的。
事实上晏里的工作八点就能完成,他故意在公司磨磨蹭蹭了近一个小时,又在公司楼下喂了一会儿流浪猫。比起同事塞给他的工作,他更害怕回家和官驰也独处,即便这个独处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看电视,官驰也在办公。
晏里从地铁口出来后还要走十多分钟才能到家,这个点的桐芦街以马路为界限分成两处截然不同的光景。对面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这边光线暗淡几无行人。
晏里耸着肩,微微垂着脑袋,机械地往前走。在一个小巷口余光瞥到那里站了个人,下意识地看了眼,是个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的男人,十分板正地站立着,他对面站着另一个穿着休闲风的男人,很高,有些熟悉。他惯性把视线放过去,在对方那张英俊冷肃的面容入眼的片刻立马瞳孔皱缩,把视线挪开,脚上的速度有意变快。
“晏里。”
Alpha喊了他一声,本就沉冷的音色在晚风中更显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晏里假装没听到,走更快了。
“跑什么!”Alpha三两步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晏里被迫停了下来,脸上苍白。
他垂着头,不敢看对方,心脏鼓动着。
官驰也微微眯眼盯着他的发旋,语气自带一股浑天成的肃厉:“在这等我。”
晏里咬着唇没回,心想着他一松手自己就跑,反正小区离这不远了。像是看透他的想法般,官驰也沉冷地强调:“别想跑。”
官驰也说了这个三个字就松了手,甚至没有转折,但这三个字的语气已经包含了他如果跑了的后果描述。
官驰也走开后,晏里才慢慢抬起头看过去。那个西装男原本很惊讶地看着他,在和他对上视线后立马收敛,仿佛无事发生。官驰也走到他身旁,对着他说了两句什么,西装男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朝着他一垂首便转身离开了。
官驰也走过来,晏里立马又把头垂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走了。”
官驰也没什么语气地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