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

“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我让你吃的是药。”

“我不看。”青年说着,更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像一颗退烧药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随即还咳嗽了好几声。

男人的脸都不由沉了沉,蹙眉。

必须得让这只臭水豚吃药。

本来就不聪明,再烧下去脑子都要坏了。

“吃药,不吃就把你嘴巴掰开了。”

裴栖:“唔。”

趁着青年唇瓣微张的工夫,男人找准时机用指尖抵住,将药丸塞了进去。

“咳......”小水豚很不配合的想把药丸吐出来。

但男人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将装着温水的玻璃杯贴向青年的唇。

药丸便顺着温水被青年咽下去了。

小水豚一开始好像不想咽,呛着咽了一口之后,又像是很渴似的,攀起来自己扶着杯壁“咕嘟咕嘟”的喝。

“不...星呢。”喝完大半杯水,喝的大喘气的青年餍足的道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评价,然后挂在男人的臂弯里,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关越:“.........”

真想把这只脑子里不知道都装着些什么的水豚*醒。

男人将眼皮阖了阖,额前的筋络仍在细细的跳。

好一会后,他才把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青年重新安置在枕头上,拿了一张医药箱里的退热贴往青年冒着虚汗的额前贴上。

这会小水豚不说胡话了,只是唇瓣仍一张一合着,呼吸也还不是很平稳,脸上的五官稍稍舒展些许。

半小时后,他又复测了一遍青年的体温,37.8度,已经降下不少,这才松口气,也躺了下来,圈着体温还是比较烫的小水豚睡觉。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道德,只是亲了亲小水豚的后颈,连嘴巴也没亲。

裴栖后半夜有醒过一两回,但就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好像又贴着关医生,但是没力气滚出来,破罐子破摔的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等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关医生正在给他撕额头上的退热贴。

裴栖睁开眼,看见站在床边的关越:“唔。”

“你昨晚发烧了,现在退下来了。”男人察觉到了青年苏醒的动静,出声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很难受?”

小水豚摇摇头:“现在还好,麻烦关医生了。”

难怪昨天他想爬起来但就是怎么也爬不起来,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自己只剩下一团软绵绵的躯体。

再之后他就一直在做梦,梦境一直换,具体是些什么他也记不得了,但就是很累。

现在也还觉得累,不想起床。

关越:“我煮了粥,下去喝点?”

气色还有些苍白的青年又摇了摇头:“我还想再躺会。”

关越:“不饿?你昨晚就没吃东西。”

“我想再睡一会。”裴栖有点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你再睡会儿吧。”男人替他掩了掩被角,“再睡半个小时起来吃,好不好?”

像是在询问一个小孩子一般。

裴栖是那种很少发烧,但是一发烧就会好严重的体质。

他记得上次自己感冒好像是刚来禾市的时候。

也是个假期,他那时候还没买房,住的是环境很普通的出租屋。

体温直接快要干到39度,他也没力气起来去医院,就在被窝里硬扛着。

等好一点,手撑着小小的灶台给自己泡了一桶速食面。

好像成年后生病,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原来,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人是这样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