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句话的时候看着窗外:“我特别讨厌蠢的男人,但那天我突然就想吃那几块烂饼干。”

喻衡下了结论:“他对你很好。”

“这是次要的,”朱婉仪说,“我想说的是,我十几二十岁的观点,很多是错的,人生总有意外。”

喻衡没说话,静静看着她,果然听见她下一句说:“所以喻衡,我当时说周维轻一辈子不会爱你,也有可能是错的。”

窗外雨声愈来愈大,似乎由小雨转成了暴雨。

半晌,喻衡接话道:“但我好像不敢相信他会爱我。”

朱婉仪把纸盒子的最后一个角折进去,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喻衡面前与他对视:“那你还爱他吗?”

喻衡回答:“我不知道。”

朱婉仪略微思考了几秒,问喻衡:“你在心里想三个他的缺点。”

喻衡照做,在心里回想。他想到了很多片段,自己孤独的、祈盼的瞬间,周维轻视若无睹的瞬间。

他听见朱婉仪继续说:“你再想三个他的优点。”

优点。

喻衡突然想不到。

他现在有钱有势,但这明显不是答案。

喻衡追溯着自己的记忆。他想起了灯光下的背影,想起了那枚吉他拨片,那似是而非的一切,都不足以成为证据。但那些紊乱的呼吸、加速的心跳又是如此清晰,到现在还能听见胸腔里的共鸣。他曾经那么爱周维轻,因为他没得选。

“然后呢?”喻衡装作轻松地问,“作减法?”

“哦,那倒不是。”

朱婉仪凑得更近一些,将手贴在他手腕上:“只是看你想起他时,脉搏还会不会加速。”

也许加速了,也许没有,喻衡感知不到,只认命地让朱婉仪测量。但对方测完也没给出什么结论,只不着前后地说:“作减法是没有用的,如果你心跳还会加速,就算他有一万个缺点,也减不掉一个缺点。”

喻衡在那件仓库里待到了夜晚,九点的时候终于起身回家。

准备打车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是上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喻衡对这个数字有些诧异,也完全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进行了这些消费。

开门时朱婉仪来送他,喻衡玩笑着说:“记得入账后给我付开发费和维护费,不然我就要付不起房租了。”

朱婉仪以一种怜悯的眼神望向对方:“要不咱们还是从了那个写歌的吧,人到中年卖卖身没什么不好,金钱和爱情至少得有一样。”

喻衡笑着骂了她一句,然后道了别。

出租车拐完一个弯道驶向高架,喻衡望着窗外,车上的收音机调到频率,播了两首冷门歌曲后,换到了一个情感求助电台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