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衾……睡下?了?”陈宇试探问道。
他鼻音轻嗯了声,仰头,喝了口酒。
一直没有机会问问宴椁歧的状况,陈宇总觉着心里像是有什么?横着似的不安。
“晕倒之后这几天睡眠挺好的?不喝酒也能睡得着?”
宴椁歧指尖抵住一侧脑袋,抬眸, 浅棕色瞳仁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勾人蛊惑, 更?显疲态倦意。
“挺好的,没什么?影响。”
“半夜会醒吗?”
“不醒。”
“药呢,有继续吃吗?”
“没。”宴椁歧耷拉下?眼皮, “我都没带过来。”
听他这么?说,陈宇终于放下?心。
“看来你是彻底好了,药都断了,那……。”陈宇看向他寡淡的侧脸,犹豫不决问道,“前几天晕倒那次?”
宴椁歧又喝了口酒,淡淡道:“应该是找盛衾的时候着急了吧。”
陈宇继续问:“断药之后就没有在犯吗?”
宴椁歧垂眸,盯着酒杯,不咸不淡道:“出国?之后就没有了。”
“你说你,既然都答应上班了,干嘛还跑出来。”陈宇叹口气,看向他。
宴椁歧冷哼声,不着调地舔舔唇:“追姑娘呗。”
空气凝固几秒,陈宇皱着眉:“阿衾啊?”
“啪嗒”地一声,玻璃杯被男人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从?一开始气氛就不对劲。”陈宇疑惑问,“在国?内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
宴椁歧身子往后面一倒,恣意又松弛,头仰过去,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
“是我不好。”
这是陈宇第?二?次见到?宴椁歧如此失意,挫败的神情。
从?前,陈宇所认识的宴椁歧总是意气风发,张扬随性的活着,不被任何东西?束缚自在惬意。
甚至,陈宇总觉得他不像是能从?那般严苛的精英教育中?,在高位者姿态里,所能产生的理想派。
毕竟从?来不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的公子哥真?的很少,像这种甚至会为了别人牺牲的更?是罕见。
也许是出生时几经丧命,导致宴老爷子对于这个长孙极大的包容,才让他不被束缚的长大,养成了他在那帮贵人眼里无所事事,惹不起,游戏人间的印象。
毫无疑问,就算是放在北里的京圈里,他是所有人心中?的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是人声鼎沸,不会黯淡,更?不会有这般落寞的时刻。
想到?这,陈宇破天荒地跟他聊起追姑娘的把握。
“别的姑娘应该不用你追,但阿衾不太一样,你有几成把握。”
宴椁歧依旧仰着头,懒洋洋地说。
“没有把握,只知道,她现在应该不讨厌我。”
陈宇没忍住笑出了声,高高在上的宴大少爷居然也有今天。
宴椁歧蹙眉,却也跟着笑,肩膀抖动,朝着陈宇扔过去一个抱枕。
“笑……。”
昨晚昏睡过去手机没关静音,天刚蒙蒙亮,盛衾被群里一连串的震动吵醒。
她眯着眼睛抬手去床头柜上面摸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多?。
放下?手机,她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由于从?不喝酒不抽烟的缘故,盛衾对于酒精和烟味的敏感程度惊人,刚闭上眼睛,那股淡淡的酒精味混着酒店里香氛的味道有些呛人。
掀开被子,她强撑着自己在床上坐起身,浑身上下?,特别脖颈,和两个胳膊都酸疼的有些抬不起来,脑袋更?是宛如成千上万个蚂蚁在啃食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