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阮卿卿很意外男人们对她的所作所为。
十年如一日的细致照顾,小心翼翼守护她破碎的灵魂与人格,没有一点不耐,也没有任何不尊重,更没有掺杂着什么隐蔽的恶意。
他们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会好,更不会确定她丢失的记忆会回来。
她就是一个傻子。
一个时不时断片重启的傻子。
一个即便被欺负、被怠慢、或侮辱,只要他们小心一点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傻子。
人性大都是经不住诱惑与考验的。
阮卿卿都不知道若自己是他们。
能不能做得比他们还要好。
这一夜因着身体的躁动与难耐,阮卿卿并没有再睡成觉。
她默默忍受着、忍受着。
到了白天,在阮林之面前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是夜仍是难眠。
阮卿卿刻意一直没有选择自我疏解。
她想知道自己能抵抗多久。
就这样月升月隐。
太阳升起又落。
在又一次在深夜睁开眼睛时,阮卿卿的脸色由沉静慢慢转化成了挫败。
她起床看了下时间。
凌晨一点多。
也就是说还不到48个小时。
如葱白一样的指尖虚虚搭在衣领上,此时的阮卿卿鼻尖冒汗,双颊粉红,身体都在微不可察地发颤。
一分钟…
五分钟…
阮卿卿猛得放下了手。
步履坚定地走向浴室。
身体浸泡在温水里,有点用,但不多。
阮卿卿歪头想了下。
换成了偏烫的热水。
这下好了。
身体里的躁动被热水暂时逼退。
雾气蒙蒙中,浴缸里的阮卿卿,清纯秀丽的眉眼悄然舒展了。
不过最后在浴缸里睡着,是阮卿卿没想到的。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阮卿卿头昏脑胀。
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床上。
而且,目光扫过卧室里或站或坐或倚着家具的男人们,阮卿卿最后锁定了阮林之。
“醒了?”
“卿卿怎么会泡着澡就睡着的,我早上在浴缸里看到卿卿的时候都要吓死了,那水都已经好凉了,万幸卿卿只是发了一点烧,吃了药温度又降了…”
阮林之坐在床边握着阮卿卿的一只手不停碎碎念。
他是真得被吓到了。
这人才好,万一又出事,他承受不了的。
阮林之的焦虑与后怕显而易见,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秦淮压抑着怒气冷冷道:“阮卿卿,你好样的,这才几天啊就病了,你是不是想折磨死我们才算完,你干脆拿着刀子捅我们一人一刀。”
“卿卿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
自从阮卿卿病好,本就少言的贺亓话更少了。
不过此刻他也忍不住了。
黑眸定定凝着阮卿卿,贺亓笃定地问:“卿卿,是有什么隐情的对吗?”
阮卿卿:“……”
阮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