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颂驰对此没有异议,“楼妄也来?”

“这个不知道,”宋景和用筷子搅拌了刚调好的油碟,“白栖没提,我猜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不在一个学校,说不定两个人都没机会见面。”

江颂驰哼笑了一声:“那是你把楼妄想的太简单,他会给自己创造机会的。”

“什么意思?”宋景和微微睁大眼睛,困惑道,“楼妄为什么一定要跟兔兔过不去?他捉弄兔兔还觉得不够吗?到大学也不放过?”

火锅的水汽氤氲,江颂驰半眯起眼睛:“你真觉得,那件事情是楼妄在捉弄白栖?”

“难道不是吗?”宋景和义正言辞地说,“兔兔都那么生气了,他还穷追不舍,摆明了就是在玩弄兔兔。”

江颂驰揉了揉宋景和的脑袋,替他解惑:“不是玩弄,他是真喜欢白栖。”

宋景和惊讶地啊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高一,你跟白栖做同桌的时候。”江颂驰抿着唇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后来我知道,他看的一直是白栖。”

宋景和已经能够自动脑补出江颂驰省略的内容,江颂驰以为楼妄看的是自己,误以为楼妄在打他的主意,怪不得有段时间总觉得江颂驰跟楼妄不对付,见面也不打招呼,原来是吃错醋了。

像是抓住了好玩趣事的尾巴,后知后觉的宋景和笑眯眯地问道:“所以哥,你那个时候看楼妄不爽,是在吃醋吗?”

江颂驰捏了捏他的鼻梁,挑开话题:“毛肚烫好了。”

宋景和用公筷夹起来毛肚放入江颂驰的碟子里,没有拆穿江颂驰蹩脚的转移话题技术,笑吟吟道:“我知道啦。”

番茄锅的香气飘入鼻腔,宋景和吃的唇瓣嫣红,喝了一口冰镇汽水,又问道:“所以他们填报志愿到一个城市,也不是巧合了?”

江颂驰将小青菜夹给宋景和,“‘眠眠’知道白栖很多秘密,楼妄自然也清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才是他的作风。”

“我有点不太明白,”宋景和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他当初喜欢兔兔,为什么还要弄一个‘眠眠’账号,这不是赤裸裸的欺骗吗?”

“兔子和蛇本身就是天敌,白栖那么害怕他,他没有机会靠近白栖的心,所以他披着‘眠眠的’外衣,借以亲近白栖,可能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江颂驰淡淡说,“大概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创造了‘眠眠’这个身份。”

*

国庆节一到,白栖就来A市找他们,果不其然身后还跟着一根尾巴楼妄。

从港市坐飞机来到A市,一路上白栖都不厌其烦地想把楼妄赶走,对楼妄的态度十分冷漠,但楼妄仿佛一块粘人的牛皮糖,甩也甩不掉,还独留一手的糖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