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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了几下后，被接通。

向晚轻声开口：“你爸爸怎么样了？”

陆司谌低沉的声音透着疲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出手术室。”

“需要我上去吗？”向晚问。

“不用。”陆司谌站起身，走到走廊的窗口边，“老爷子手术还没做完，大家都在等着。”

“哦……”向晚瞬间了然，在这么压抑的时刻，陆家人还得应付她的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陆司谌道：“你让吴辉先送你回去休息，这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你不用管我，放宽心，好好守着你爸爸就行。”

通话结束后，陆司谌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他抽出一根烟，衔入唇中，在窗口刮来的冷风中，拢住那团火光，偏头点燃香烟。

这些年，陆司谌跟他爸陆光华的关系并不算好。自从他高三那年，母亲因病过世，陆光华仅三个月后便再婚，他对他就有了解不开的心结。

毕业后他大部分时间在海外，身在国内时又忙的脚不沾地，仅仅只逢年过节跟老爷子聚一聚。

他想等时间消弭一切，却猛然发现，时间也会带走一切，包括他父亲的生命。

陆司谌站在窗边，陷入冗长的过往中。直到有人匆匆赶来，对他道：“陆总，手术结束，老爷子被推回病房了。”

陆司谌将烟蒂扔进垃圾桶，大步离去。

病房内，刚做完手术的老人，气息奄奄，虽是清醒过来，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扎着输液的针头。

陆司谌坐在床边，之前的愁眉紧锁，已是云淡风轻，说道，“这一关过了，又能多活几年了。”

陆光华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