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竹”
严鹤闻言嗤声一笑,满脸不屑道:“那个蠢材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若不是看他还有些天分,对老夫又颇为敬重,老夫又如何会收他为徒。都护大人早就看出他的异心了,他还蠢到以为自己能当都护大人的乘龙快婿,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偏偏自命不凡。”
一直静坐不动的林思慎听到严鹤这句话后,终于缓缓站起身来,她笑问严鹤:“这么说来,就算我以润竹的性命要挟,你也不会放过我?”
严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自鼻中不屑轻哼一声:“他的性命,呵,你也实在是高看了他,从他被你抓住的那一刻开始,老夫就没打算留他性命。”
与林思慎说了那么多废话,也是时候该动手了。
严鹤左手握紧长剑,右手微曲探入宽大的衣袖之间,取出一枚骨钉夹在指尖,口中幽幽道:“林大人,既然想问的你都问了,那你也是时候该上路了。”
林思慎眼角余光瞥了眼他的右手,突然露齿一笑道:“这该上路的,恐怕不是我。”
240、240
林思慎说的如此胸有成竹, 严鹤也不免有些怀疑,只不过很快有死士接二连三的破窗而入,将林思慎围堵在大堂之中, 严鹤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眯着眼紧盯着林思慎,兀然阴冷一笑道:“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巧言令色,看来林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思慎环顾四周, 不慌不忙的负手一笑道:“孙文谦还真是好手段, 私下豢养了你们这一群爪牙, 替自己办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也难怪这些年来, 他一直在陇右为非作歹,却无人敢去京城上告。”
刚刚被林思慎拖延了一会, 现下身旁的同党都已经赶到, 严鹤更是有了底气, 他冷哼一声,当即一挥手下令道:“不必听她废话,即刻动手杀了她。”
话音落下,围拢在林思慎四面八方的死士便手持兵器直扑了上来, 他们的进攻训练有素有条不紊, 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林思慎眸光一冷, 脚尖轻点避开袭来的死士, 身轻如燕的掠过之前端坐的木桌, 翻手取出了桌下藏着的佩剑,潇洒的抬手一挥, 伴随着一声鋥响,闪着寒芒的长剑应声出鞘。
扑上来的死士很快就与林思慎交上了手,刀剑相撞的嗡鸣响遍整个官驿。
身穿朱色官服的林思慎置身于一众死士之中翩然起落,她青丝如瀑肌肤胜雪, 狭长微敛的双眸冷光乍现,犹如一汪冰封彻骨的寒潭。身形亦是轻盈飘忽,但凡剑光所划之处,必然溅起一道血雾。
没一会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严鹤曾与林思慎交过手,他是知晓林思慎的本事。这个老狐狸并未急着出手,而是在外围不停的踱步,瞅准了机会,就发出一枚骨钉,意图暗袭林思慎。
门外的罗网中人拼死将大半的死士拦下,可仍有不少人脱离战局,涌入了官驿之中。眼看着身旁的死士越来越多,屋内单枪匹马的林思慎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死士虽说身法功力都比不上林思慎,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且毫不惧死,哪怕林思慎的剑芒划及咽喉,他们也仍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向前扑杀林思慎,实在不愧被称作死士。
林思慎被这些死士牵制,还要留着精力警惕严鹤的暗箭,一个不留神,被一个死士划破了手臂。
伴随着嗤拉一声轻响,林思慎手臂上的衣袖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上赫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伤处竟是如何被腐蚀一般,血色很快便泛出诡异的绿光。
这些人的刀刃上都淬了毒。
林思慎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冷汗,她抿着唇倒退了两步,挥剑逼退了身旁扑来的死士。而后趁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