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找老板问了一嘴, 有没有看到人, 老板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关注客人去哪儿了,先前容因到他面前拿酒时他都没空多看一下,这时也是忙着翻串, 头也不抬地张口就说:“往回去了可能是,要么到别家店买东西了。”
这回答没毛病, 往常的客人中途离场基本就是这两件事, 临时有事离开了,到周边的便利店或者奶茶店买饮料。
“您自己打个电话问问,也可能是我记岔了,应该是,错不了。”老板还说,刷拉拉抓起一把小料洒开, 抹油, 炉子上滋啦明火猛地蹿起,吓得任江敏连忙后退两步, 接着回头瞥见陈列柜那里,向那里走。
由于角度的差异,火炉子附近没法儿瞧清塑料布后的情形,陈列柜薄弱的微光照着,乍一看后边隐约还是能显现出些微轮廓。
任江敏起初并未在意,扫视过后继续找了找别的地方,譬如马路边,院墙的树后,再往前的路灯底下,以为容因也许真是做什么事去了,像打电话之类的,没找到再折回来,重新注意起塑料布后方。
疑惑打量两眼,任江敏暗自寻思,慢慢走上前。
一步,两步……越来越接近,塑料布后边的轮廓逐渐清晰,显现出内里藏起的隐秘。
朋友跟上来,一并上去。
到塑料布前,拂开,哗啦
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远处看到的轮廓不过是塑料布投下的阴影,视觉错差罢了。不仅是这儿,放眼四下,除了旁边堆起来比人还高的空啤酒瓶和筐,其余啥都没有。
任江敏霎时松了口气,吓了一跳。
“还好不是,吓得我,还以为人倒这儿了。”任江敏惯会脑补,一颗心险些提到嗓子眼儿。
朋友好笑:“当你看啥呢,真是,瞎想什么,行了,多半是走哪儿去了,还是打个电话得了,咱俩这胡乱转悠忙活,自己吓自己,整得我都紧张死了。这大马路边上,人又多,哪能出事,走吧,我回去拿手机,刚着急过来给忘了拿上了。”
任江敏说:“我也没带手机,走走走,赶紧打电话。”
讲完,俩胆儿小的急性子原路返回,行动倒是飞快。
而同一时间,由三四排成筐堆摞的空酒瓶墙后,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稍微放松,拉直的神经勉强没那么紧绷了。
应该说是,容因缓了口气,压在她跟前的某人面不改色,全程不见分毫担心,老神在在的,甚至刚刚还有心情把手摸到她肩胛骨上,顺着她中间的那截骨头轻轻向下游移,此时脚步声渐远,容因怕弄出响动导致任江敏她们返回,掀起眼皮子对上这位散漫悠闲的脸,反手捉住她故作妄为的手腕,用力捏着。
温如玉挺能忍疼,面色都未曾变一下,还有心情勾勾嘴角,笑了笑。
“别得寸进尺。”容因说,压着嗓音。
温如玉抵在她身前,双方的唇又快碰到一起,只要她稍稍再往前一点就能随时触及,可又堪堪不越过最后的阻隔,始终老实停在界线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