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起先还是打算积极配合治疗,虽然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可能,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天天加重,直至连简单的进食吞咽都困难,但很多时候现实总比想法艰难,远远没有可比性,等过了最初积极面对的乐观时期,当定局摆在眼前,怎么使劲都无力改变结果,秦施柔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悲壮的、不为大环境所接受的那条路。
宁可体面离开,也不愿毫无尊严地苟活。
这是秦施柔找上邹晓倩后,对她说的话。
秦施柔始终认为,如果不能自由活着,那所有事情都没意义了,她以为自个儿可以随性自在地过完一辈子,孰知老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正因为对这个病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认识到了后期会是怎样的处境,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将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天天衰败,变得僵硬,难以自理,到最终甚至连个人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了,秦施柔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想活着拖累别人,更让自己变得那样可怜可悲,因而做出了后面的那些行为。
退出创业公司,卖掉名下资产变现,回到最初的咖啡店……还有一个人离去。
另外,关于秦施柔和秦家父母,还有曾经以玩笑口吻同容因讲的那些,真相是秦家家庭内部的关系比较复杂,主要是上一辈之间有矛盾隔阂,秦家父母严苛,对两个女儿的教育缺乏温度,秦施柔妹妹的早早病逝其实多少也与家里父母对女儿疏于关心照顾有关系,因此后来秦施柔才会离开秦家,独自留在A城不肯跟着走。
详细的邹晓倩不便多说,终归是别人的家事,总而言之,秦施柔直至离去都不肯对父母低头,不原谅,不和解。
录像压在最下方,是一张光盘,包装十分严实。
邹晓倩没看过录像,大概只知道是秦施柔专门录下来澄清所有事端的,证明所有的决定都是她自愿,也有自主的能力,为的就是这一天。
容因不开录像,邹晓倩替她开了,过后出去,让她一个人看。
不晓得该怎么讲,邹晓倩叹了口气,径自带上门。
离开律所,是温如玉顺路开车到这边接容因,上了车,容因脸色挺白,温如玉看出了不对劲,问:“怎么了?”
容因抵着座椅,没吭声,一会儿才说:“回去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