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吭声。
秦施柔问:“好吃不,咋样?”
她隔了一会儿才低低违心说:“还可以。”
那天咖啡店不营业,关了门,吃完饭她们靠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休息,秦施柔同容因讲了许多有的没的,有一句没一句的。
“我和我家里那些人关系也很差,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也是被赶出来的。”秦施柔说,脸上漫不经心,还笑呢,“这么看,咱俩还挺像的,是不?”
容因问她:“为什么会断绝关系?”
秦施柔坦诚:“因为我不听话,老是跟他们对着干。”
“就这样?”
“当然不止了。”
“我还打人了。”
“啊……”
“我把我爸腿打断了,他欺负我妈,经常打我们,不管我和我妹,但是我妈不领情,还护着他,她恨我,我爸气得要弄死我,还要送我去坐牢,所以我骗了他们好多钱,跑了出来,让他们找不到我。”
容因听得一愣一愣,听不出这些话的真假,直直看着她,憋了几秒钟,喃喃回答:“还好你没去坐牢。”
秦施柔也愣了,没料到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儿,接着“噗呲”笑了下,揉她脑袋一把,乐道:“你还真信啊,我编的,骗你的,咋可能。我只是跟他们关系不咋样,日常没啥来往而已,没那些事。”
容因傻傻的,颤了颤眼睫,顺着说:“这样啊。”
秦施柔还告诉了她一些别的,关于未来的计划,并说:“不要太在意那些了,很多东西都没那么重要的,没必要执着。”
容因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秦施柔说:“有时候得跟自己和解,知道不?”
都到一中报道了,容爸他们才晓得容因考上了一中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她肯定还是继续在七中读高中来着,结果容因竟然跳到一中上学了。
大抵是自知理亏,开学当天,容爸请了一天假,不仅开车送容因到一中,还带她去找教室,报名,跑上跑下地帮着办理各种事项。
可能是秦施柔那番话起了作用很奇怪,容因心里却没啥感触,既不开心亲爸突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了,也不生气他到现在才知道她考上了一中,是因为她成绩变好了才对自己好,她不悲不喜,完全掀不起半点波澜。
容爸给容因办了住校,从头到尾没征求她的意见。
容爸似乎有点难开口,酝酿了半天,交代:“你妈……你张姨十一月要生弟弟了,婆婆要过来照顾她,你现在住校了,你的房间就给婆婆暂住一年,成不?”
婆婆,张姨的母亲。
他们家是六室两厅,本来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卧室卫浴,连保姆都有专门的房间,现在有了小弟弟,又多了一个婆婆,必须得有人挪地了,不然房子不够住。
容因安安静静,非常心平气和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容爸给她钱,当作补偿。
她照旧收下,客气又礼貌:“谢谢您。”
一中住校生放假按月计算,每个月月底可以放两天假,其余每个周末只有周天白天才放假,住校后,除非是逢年过节,容因便都不回家了,有空也都是去咖啡店帮忙。
高中的三年是尤为轻松自在的三年,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舒坦,没了家庭的烦恼和琐碎,容因全身心都扑在学习上,走路走在背书,除开吃饭睡觉,一天起码十六个小时都在钻研读书。
班里开家长会,她没找容爸或者其他长辈,而是找秦施柔代替。
秦施柔气得给她一个脑瓜崩:“咋了,要学我自立门户啊?”
她吃痛,用手捂着脑门儿。
秦施柔骂她:“真是死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