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头痛到要命。

即使身体被酒精麻醉了,但理智却还尚存。

他急切道:“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妈的死横亘在我们之间,是永远的刺痛。但你相信我,时间会解决这一切的!我也会尽力的弥补!而且现在我爸也死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不是吗?!”

温礼咬了咬牙,情绪被引燃。

“你酒都喝到脑子里去了吧!你爸的死了我就要回到你身边吗?你爸死了就能抵消我妈死的恨吗?你爸又不是我害死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靳言祁盯着她,眸底情绪翻涌晦涩。

难道你之前,不就是打算亲自气死他,来向我复仇吗?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眼神对峙。

片刻后,温礼开口打破僵局:“好了,好了!我已经不恨你了。你去睡觉吧,来来来,我扶你进去。”

“你撒谎!”靳言祁一把挥开她,恼怒至极,“你是在拿我当孩子哄吗?我又不是音音,不需要你哄我睡觉!”

温礼怒了,指着大门口,“靳言祁我忍耐是有限度的!现在要么你给我滚进去睡觉,要么自己在外面吹一晚凉风醒酒,自己选!”

一阵习习晚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

靳言祁冷的打了个哆嗦,悻悻然道:“你得给我煮醒酒汤,吴守交代了的。”

“……”温礼忍了又忍,才同意道:“好,你跟我进屋,我就给你煮。”

靳言祁松了手,主动迈脚朝着屋内走去。

只不过刚迈出一脚,就险些歪倒,温礼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你这是喝了多少?腿软成这样!”

“没软!”靳言祁侧头,胸膛起伏,气息凝重:“还有一条腿没软。”

温礼:“……”

这他妈果然是喝醉了!

都开始说起骚话了。

估计第二天醒来,又得断片儿!

想到这,温礼眼珠子一转。

她手拐子捅了捅靳言祁胳肢窝,问道:“靳言祁,你最近做体检了吗?身体状况如何,心脏没问题吧?”

“哼,死你后面不成问题。”

“……”温礼再忍,“那我手机在哪,把我手机还我。”

靳言祁英眉蹙起,“啧”了一声,蛮横的扳过温礼的下巴,吐着一口酒气道:“我告诉你我没醉!甭想套我话!”

温礼:“……”

顺利的将他进屋后,温礼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再将他扛上二楼了,只能将他撂在了沙发上,再好心的替他盖上了被子。

就在她准备上楼睡觉时,他的大掌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把我放这儿睡?”他眉头拧成麻花,愤怒又委屈,“还有醒酒汤呢?你说了给我煮的!骗子!”

温礼:“……”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煮,行了吧?”温礼甩开他的手,重新替他将被子盖好,絮絮叨叨,“我真服了,上辈子欠你的!被你软禁羞辱得毫无人格尊严,还得伺候你耍酒疯!要不是看你刚死了亲爹可怜兮兮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

听着她絮叨,靳言祁缓缓的合上了眼,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呼吸平缓了下来。

头很痛,但困意袭来。

即使是闭着眼,他也能听见她脚步声朝着厨房蔓延,接着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中途似乎有碗落在地上摔碎,接着就是那女人飙出一句国粹。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感觉这烟火气十足的嘈杂声就像是催眠曲一般,让他困意汹涌。

可下一瞬,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传来。

是顾哲。

“喂?”他掀开一条缝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