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礼看到床上白布蒙着靳铭哲的身体时,脚步一顿。
死了?
这就死了?
靳言祁抬眸看了温礼一眼,仅是一眼,温礼便清楚看见他原本琉璃般的眸子,此时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终于走出了病房,牵着温礼的手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初夏的阳光站在身上,这似乎才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度,迎着阳光眯了眯眼,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靳言祁握住温礼的手松了松,他抬起头,温礼看着他眼里的疲惫以及悲怆,堵在喉咙的话又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她很清楚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怎么上来了?”靳言祁嗓音沙哑,率先打破了沉默。
温礼,“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都在里面睡了两觉了!”
“抱歉,一时忘了时间。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温礼点了点头。
倒不是她真饿了,而是她想现在的靳言祁需要去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离开了四年,南城对于温礼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一上车她就打开了手机查看周围的餐厅,“吃什么?我看最近有家海鲜粥店不错,要不去哪儿?嗯?”
许久没得到回应,温礼刚抬头看过去,就被靳言祁两手圈禁搂住她的肩带入了怀中。
静谧的车中,空气中缠绕着彼此深浅交错的呼吸声,温礼手中的手机还举在半空中,最后自动熄了屏。
靳言祁下巴搁在她脖颈间,呼出来的热气撩拨得她耳边一阵痒。
“原本以为恨他,可当他死了,是不是也很难过?”温礼试探问出口。
难过?靳言祁很不想承认,但面对温礼他也不想撒谎,“难过?或许有一点,但更多是觉得可笑。他干出杀妻弃子也要娶进门的女人,这四年一次也没回来看过他。还有他偏爱了一辈子的儿女,临他咽气都找不到人影!你说他是不是个笑话?”
温礼没回答,也没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她知道这会他需要一个人能够默默聆听。
“更可笑的是,他临死前竟然跟我说对不起!怎么,他是觉得我会可怜他要死了,选择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做梦!”
“他死了更好!下去给我妈磕头认罪!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少了个憎恨的人!”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也将温礼勒得越紧。
“疼!你勒得我疼!”
温礼拍打他胳膊,靳言祁这才将她松开,“对不起,抱着你我感觉心里踏实些。”
温礼的眼睫微垂,一丝轻讽的笑意一闪而过。
可是,四年前我唯一的亲人去世,在我痛苦绝望的时候,你却并不在我身边抱着我。
“怎么了?”
“没什么。”温礼摇了摇头,抬眸对上靳言祁探寻的目光,“靳池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人吗?如果你爸真是被他故意气死的,会不会他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她刚才在车上已经联系过G国那边的人,秦柔已经离开G国,很有可能已经回到南城。
但她没办法告诉靳言祁自己监视秦柔还曾和靳池密谋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提醒,“你最好是现在找到靳二,提防他出黑手!”
此时宜早不宜迟,而且靳言祁现在需要帮手,想到这,温礼赶紧拿出了手机。
靳言祁几乎是立马按住她的手,“你干嘛?”
“打电话给小萤啊!她哥死了她不得回来奔丧?正好可以帮你防着靳二母子!”
“这母子三人自打进门起就无时无刻不想对付我,真要防我日子还过不过了?”靳言祁转眸看着她,冷寂的脸上终于扬起了抹笑意,“不过你这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