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面色冷酷,“嗯。”

蔡舒道:“那属下回去调好了药膏就给您送来。”

“尽快。”卫京檀冷着脸丢下两字,掉头就走。

蔡舒也出了门,背对着世子,嘴角压都压不住。

光是用脚猜,都知道这能使皮肤变白的药,绝不是给白得都快透明的容钰用的,至于给谁用……上一次给世子调制的祛疤膏可还有两盒没用完呢。

女为悦己者容,换成“士”也是一样的道理。

回到卧房,容钰正闭着眼睛假寐,卷而浓密的睫毛鸦羽一般垂着,在眼下投射出两小片阴影,细窄的鼻梁下,嘴唇寡淡干燥。

卫京檀倒了杯热茶,弯腰摸摸容钰的脸颊。

长睫颤了两下,容钰睁开眼,唇边触到一阵温热,他张开嘴,抿了两口茶水。

卫京檀用指腹擦去容钰唇角的水珠,低声问,“还冷吗?”

容钰恹恹地点头,不仅冷,身上还没力气。

其实屋里地笼烧得很旺,卫京檀穿着单衣都有些出汗,他脱掉亵衣,拉开被子躺到容钰身边。

男人光裸的上身仿佛蒸腾着火焰,散发着温暖炽烈的热度,容钰果断丢掉手里的暖炉,朝卫京檀依偎过去,靠在他滚烫结实的胸膛上。

两人挤在一张贵妃榻里,卫京檀搂紧了他,粗糙暖热的手掌伸进容钰衣服里,摩挲他冰凉单薄的脊背。

“离晦。”容钰声音很小地喊他。

卫京檀:“嗯。”

容钰语调缓慢,“最近京都的举子间流传一本集注,似乎和会试有关。”、

卫京檀沉默地搓着他的背,热度一点点传到容钰身上,容钰下意识拱了拱,把手放在卫京檀胸肌上捏捏,继续道:“有个孙举人经常去找表哥,想让他买那本集注,我觉得蹊跷。”

卫京檀仍是不吭声。

容钰抬眸看他一眼,男人垂下的黑眸十分冷淡,没什么情绪。

“算了,我自己查。”

“你怎么查?”卫京檀淡淡道,“春闱还有不到四日,你以为我还会放你出去?”

容钰揪住卫京檀的乳头用力扯。

“嘶”卫京檀眼皮一跳,捉住容钰作乱的手。然后起身下了台阶,到暖阁的书案上取出一张纸,递给容钰。

容钰接过来,垂眼读了片刻,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讶异,“这个孙举人的姑丈的表舅的妹妹的夫君的侄女婿的弟弟,竟然在翰林院当值。”

他一口气念了一串亲戚,累得喘了半天,嘀咕道:“真够远的。”

卫京檀“嗯”了一声。

他站在那,赤裸的上半身肌肉流畅,右胸那里被他扯得有点红,紧实劲窄的腰线没入宽松的裤腰,还能看见两条漂亮的人鱼线在腹肌上攀附。

不过分夸张,但每一块肌肉都强悍而蓄满力量,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容钰眸光微动,道:“你上来,我有点冷。”

于是卫京檀又躺过去,容钰靠在他热乎乎的胸口,用手指着那个名字,“陈林儒,元景八年入翰林院,负责编撰一职,参与今年春闱出题。他的妻子是京都王家的嫡次女。”

卫京檀补充一句,“也是李瑛的外甥女。”

容钰愣了一下,惊讶道:“李瑛,首辅大人?”

“嗯。”卫京檀握住容钰冰凉的手指,捏在手心里捂热,“李瑛拜入内阁已有十八年,是两朝元老,兼任翰林院学士,同时也是太子太傅。”

容钰加了一句,“还是太子的岳丈。”

太子妃出身京都李家,从小当成下一任皇后培养的嫡长女,已经为太子诞下一女。只是婚后太子妃十分低调,久居府邸,甚少出门。

容钰默了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