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泽猛地朝容钰看去,“是你搞的鬼!你销毁证据是不是!”

容钰挑眉,神色十分无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瞥了一眼墨书,墨书心领神会,躬身道:“回小将军,昨日卫五打碎了公子新买的花瓶,公子为了让他长记性,就赏了他二十鞭子。”

一个“赏”字砸得众人头昏眼花,这算什么赏,分明是酷刑!早听说容家三郎行事乖张,手段暴戾,没想到对下人也这般无情。

顾越泽倒没心思想这个,他反反复复地看卫五背上的伤口,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掏出一把匕首,想去剜开看一看到底是真是假。

容钰“啧”了一声,出言制止,“小将军不要太过了,卫五是我的人,我可以打,却不是你可以随意动的。你说你砍了那刺客一剑,卫五身上可有你要的东西?”

“我不信!一定是你故意用鞭痕掩盖了剑伤!”顾越泽指着容钰大吼。

“你也说那刺客蒙着脸,怎么你就笃定是我的人。”容钰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我看在镇远将军的面子上才允许你在这里放肆多时,如今搜了也搜了,看也看了,你要是在胡搅蛮缠,我可要报官了!”

顾越泽怒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这个贼人!”

容钰自然寸步不让。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有人快步走进来。

来者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穿着绀色麒麟服,腰间佩戴一把绣春刀,身姿笔挺,目光冷冽。

顾越泽一眼认出这是殿前司的人,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那侍卫目不斜视,径直朝他走来,“小将军,太子殿下让您立刻进宫。”

“可是我还没”顾越泽下意识想要拒绝,可窥见侍卫眼中的冷然时,他把话憋了回去。

太子一般不会派遣殿前司的人出来做事,而一旦动用,则昭显着太子严厉的、不容置喙的权威。

顾越泽心中百转千回,不得不把此事搁下,他恶狠狠警告了容钰一眼,示意他不会善罢甘休。

容钰朝他和善一笑,眼里暗藏锋芒,把顾越泽气个半死。

顾雨泽气冲冲带着一群人离去,而那侍卫却走上前来,对着容钰微微弯腰,“容三公子,太子殿下让我带来问候,殿下已经知晓顾小将军的所作所为,并表示他会亲自处理,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容钰挑了挑眉梢,微笑道:“那便替我多谢太子殿下了。”

侍卫点头,“我会替您转达,那我就先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风卷残云一般,顷刻间屋里又回归安静。

墨书看着“摇摇欲坠”的卫五,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还挺会演的。”

“……”卫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想要站直身体,还是不经意晃了一下,脸更白了。

墨书赶紧把他撑住,一看他背后,伤口是真的崩开了,血也是真的在流,这才有点慌,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拿来药箱给他上药。

其实说演的也不尽然,卫五是真真切切挨了鞭子,只不过没有二十鞭之多,只有三鞭。鞭鞭朝着剑伤抽去,把那道伤口完全毁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则是用颜料画上去的。

墨书把颜料用湿帕子擦干净,露出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心有余悸,“刚才顾小将军拿匕首的时候我可吓死了,差要是露馅可怎么办?”

容钰从没撤下去的席面上捡了块栗子糕吃,轻描淡写道:“露馅啊,那就只能让他被顾越泽抓走了,反正是他惹出来的事。”

要不是过几天还有用得着卫五的地方,他昨天是真的想抽卫五二十鞭子,好做到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