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提起另一人,“我记得柳庄头的女儿还在咱们府中吧。”

“哥儿是说云柔那丫头吧。”秦嬷嬷说起柳云柔,言语中流露出亲昵,“这丫头听话得很,又机灵又懂事,帮了我不少忙,最要紧的是还读过书,脑子活络。我想着提拔她去咱家铺子里当个管事什么的,结果这丫头说什么都不干,就愿意在院子里,说要好好伺候公子,真是痴心一片。”

秦嬷嬷看着容钰,眼神有点意味深长,“哥儿提起她,难不成是……”

难不成公子是对那丫头有想法了?这可是大好事!

容钰无奈,“嬷嬷想什么呢,我就随口一问。”

容钰有点想笑,什么痴心一片,秦嬷嬷也太好骗了些。如果柳云柔真对自己有意思,他都回来三个多月了,怎么一次都没见她来自己眼前晃悠过。

柳云柔非要留在他院子里,是着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起来这目的倒是和某人误打误撞了。

只可惜那东西早在她到来之前,就被容钰给了卫京檀,柳云柔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是夜,京都又下起大雨。

东宫。

雨水从檐顶倾泻,碎珠落地一般砸在青石板上,太子站在昏暗的殿门口,烛光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

“这几天京都下了几场雨了。”太子望着厚重的雨幕出神。

德宝上前,给太子披了一件衣服,“下了三场了,说来也怪,好像老天爷把雨都下在京都了,其他地方倒是滴水不沾。”

太子道:“孤最近帮父皇处理折子时,发现各地都有程度不一的旱灾,甚至有的地方颗粒无收,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官员们请求朝廷赈灾,父皇却置之不理。”

太子垂眸,语气低缓的像是自言自语,德宝也不敢随意插话。

“赈灾赈灾,他们哪里知道,国库早已空虚。父皇这些年追求长生,在京都建了大大小小数十座道观,拆了建建了拆,更遑论那些重金求来的昂贵药材,最后只炼出一堆毫无用处的泥丸。”

“国库里剩的钱都砸在护城河上那条为了万寿节准备的巨大龙舟上了,哪还有银子赈灾。”太子嗤笑一声,语气是说不出的嘲弄。

话音一转,太子言语中又是居高临下的悲悯与深意,“依孤看,父皇是治不好这个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