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小声说:“不是这个背。”
酒楼声音嘈杂,杨淮烨还是没听清,但容钰已经睡过去了。
陈翰俊送他们出门,临走时递上两小坛子琼花露,他醉的眼睛就剩一条缝,还笑呵呵地说:“下次再来啊表弟。”
杨淮烨在马车上冲他摆手,示意他家小厮赶紧把人搀回去,然后转身去看另一个醉鬼。
马车向杨府驶去,而飘香楼门外的一处拐角,一个人影注视着他们离开,然后继续盯着二楼某处。
一回到杨府,杨淮烨就让墨书赶紧去准备醒酒汤,而他自己也困得不行,交代了两句就回自己院子睡觉。
墨书煮了醒酒汤端进来,容钰正躺着床上,直勾勾盯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儿,喝了醒酒汤再躺着。”
容钰不吭声,好在会张嘴,墨书就一口一口给喂下去。然后脱了他的外袍和靴子,盖上薄被,“哥儿,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他拉上床帐,遮住了所有光线。
而容钰陷进一片昏暗里,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布条,那是三天前他醒来时,绑在手腕上的楚檀的发带。
他把发带重新绑在自己手腕上,举起手,借着从帷幔里渗进来的一点光愣愣瞧着。
良久,把手盖在了眼睛上。
墨书抱着膝盖守在床边,听见帷幔里传出若有似无的叹息,他的嘴角也跟着往下撇。
或许,公子表现出来的平静不是平静,而是压抑的伪装。
就像被白雪覆盖住的冰湖,没人知道那湖面上的冰有多厚,也许只是薄薄一层,也许已经裂纹密布,只要再施加一点点力,就会尽数崩塌。
墨书想,他以后再也不要提起楚檀了。
【作家想说的话:】
真的不虐吧~
啵啵啵啵啵
第70章 是不是因为他有病,就活该被再一次遗弃?
容钰陷入了一场绵长又混沌的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扭曲成楚檀的面容。
“竟然梦到你了吗?”容钰沙哑自语。
楚檀挑了下眉,指腹剐蹭他眼尾的绯红,“怎么喝这么多酒?”
“好喝啊。”容钰笑了笑,微眯的眼中水色氤氲,他伸出手,楚檀就拉住他,顺势捞起来搂进怀里。
容钰靠在楚檀肩膀上,双手搂住青年的腰,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依恋,“这回对了。”
楚檀低声问:“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只有带着酒气的吐息在他颈侧静静喷洒。
楚檀望着他微红的脸颊,和挂着红绳的白皙脖颈,忽然皱了下眉,“我给你的玉牌呢?”
怀里的人轻笑,“扔了。”
“扔了?”楚檀面色沉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扔?”
容钰满不在乎地笑,“太丑、太凉、太重,不喜欢,想扔就扔了呗。”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楚檀咬着牙,语气很冷。
“哦,那你给我干什么呢?”
“母亲说要把玉牌传给我的妻子,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楚檀说这话时,眼尾都柔和下来,冷峻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些纯情。
容钰觉得好笑,梦里真是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啊。
“你想得美,你个下贱的狗,还敢把主人当妻子?”容钰倨傲地用手指着楚檀下巴。
楚檀深深地注视着他,带着几分凶狠,“操都操过多少回了,你不是也得是。”
容钰一笑,抬手抚上楚檀的脸,“那你爱我吗?”
熏熏然的酒气把容钰眼下的皮肤蒸得发红,这一笑起来,就像揉开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