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愁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心思处理瞿家的小事。

瞿彩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仆人打着伞送她出门。

远远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袭淡青色衣衫,独自撑伞站在烟雨中赏荷。油纸伞被暴雨吹打得摇摇欲坠,他却身姿笔挺,如同经受风饕雪虐而不倒的青竹,清瘦而坚韧。

雨雾绵延。

瞿彩兰从另一条路离开,回头张望了一眼,“是宋知州吗?”

仆人低眉顺眼,却是声色淡淡,“是驸马。”

“对对,是驸马。”瞿彩兰讪笑了一声。

杨府。

墨书拉开窗帘,雨水拍打着窗子,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这雨可算小点了,都连着下了五天了。”

墨书走到床前,“哥儿,起床了,今儿要跟老太太去慈安寺上香,陈嬷嬷已经来催过了。”

他弯下腰,刚准备把床帐掀开,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肌肉匀称的手臂,慢慢把帷幔拉开。

容钰端坐在床上,里衣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而那只手臂的主人,还敞着胸膛,歪歪斜斜地倚在床头,另一只手放在容钰腰上。

墨书狠狠拧起了眉,“昨天不是我守夜吗?你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楚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在你睡觉的时候。”

“你就爬床最熟练了!”墨书翻了个白眼,没工夫和他吵嘴架,赶紧把水盆端来,服侍容钰洗漱。

因为要去寺庙,墨书特意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衫给容钰穿上,头发用白玉簪子竖起,腰间再坠一枚浅色的荷包,衬着他白净的脸,显得格外清淡雅致。

穿戴整齐以后,先到寿安堂给老太太请了安,然后一行人便乘坐马车来到了慈安寺。

慈安寺是扬州最有名的寺庙,无论是求富贵、求平安还是求姻缘,都十分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