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羞愧难忍,当晚回家便上吊了。

后来姑娘的家人告到官府,却只得到瞿家二十两银子的赔偿,瞿鸿哲本人却没受到半点惩罚。再后来有知情人透露,是临虞公主亲自开了口,此时便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因着这层关系,他们这些人都不太敢招惹瞿鸿哲,甚至还得捧着他。

“什么阴阳怪气,我这分明是夸奖!”

瞿鸿哲长得瘦高,面容十分桀骜,细长的一双眼睛,笑起来很邪气。他视线扫过杨淮瑾和陈翰俊,缓缓落到了旁边的容钰身上。

顿时眼睛一亮,“呦,哪来的美人?”

杨淮瑾面色微沉,严肃道:“瞿鸿哲,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我表弟。”

“你表弟?”瞿鸿哲皱眉想了会儿,“哦,记起来了,就是那个每年都来你家一回,但从来不出门的病秧子表弟嘛,我说你最近怎么一放学就急匆匆地回家,原来家里有美人等着啊!哈哈哈哈!”

瞿鸿哲大声嘲笑,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笑。

“瞿鸿哲,你别太过分了!”杨淮瑾向来温润平和的一张脸变得无比铁青,眸子里压抑着怒火。

“生气了?”瞿鸿哲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笑得更加猖狂,“怎么,你捏着拳头是要打我吗?”

杨淮瑾咬牙上前一步,立刻就被人拦下。

“算了算了,都是同窗。”旁边的人劝道。

陈翰俊拉住杨淮瑾,“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又警告瞿鸿哲,“你也收敛一点,这是我家的船,我举办的品诗会,你要是想找不痛快,就请立刻离开。”

瞿鸿哲挑了挑眉,嬉笑道,“别呀,那我不说了。”

他轻佻地看了容钰一眼,然后转身往二楼去。

容钰始终垂着眼,面如平湖,看不出半点喜怒。而他身后保持缄默的楚檀却是跟随着瞿鸿哲上楼梯的背影,眼皮一点点撩开,露出黑沉沉的眼瞳,阴戾之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