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了天门的人七嘴八舌吵起来,纷纷指责出牌的那人。那人死死盯着牌,心中懊悔。他本来觉得容钰不会玩,就在稳妥和激进当中选择了后者,想着就算赢不了也不会输。

谁能想到这么巧,头克头,尾克尾,输的正正好好,恰如其分。但凡换一种出牌方式都输不了。

他被同样押在天门的人埋怨了一通,心里也起了怒火,反手就推回去,阴沉道:“输了就输了,下把赢回来再是!”

众人忌惮地看了他一眼,便纷纷闭上了嘴。

这一局,两门输,一门不输不赢。进出相抵,容钰赢了五两银子。

其他人再次下注,觉得上把是容钰走了狗屎运,摸到一把好牌,下局还是要乖乖吐出来。

可就是这局开始,局势逆转

第七局,三门皆输。

第八局,三门皆输。

第九局,第十局……都是三门皆输。

来玩的人越来越多,大伙上了头,既觉得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不甘心,又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赢回来,于是一直押,一直输。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容钰面前已经堆了高高一堆筹码,而他们手里所剩无几。

赌徒们觉得邪门,怎么一直输?

“你出老千!”方才坐庄的那人指着容钰大喊,“你一定出老千了!”

“出千?”众人议论起来,谁都知道,赌场禁止出千,一旦被发现,就要砍了手指丢出去,再也不许踏入赌场半步。

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出千的胆子?况且看着也不像会出千的老手啊。

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容钰散漫地笑了笑,腰下解开一块玉佩,随意扔在赌桌上。

“出千?你们这点钱也配?”

他将披风脱下,一身杏白色穿枝莲织金锦袍,腰间环佩叮当,不说腰带上的宝石,且说他用来束发的白玉簪子,就价值百两。

通身贵气逼人,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孔越发娇艳。

“少爷我来玩玩,这点小钱也就听个响儿,还不屑于出千。”

他语气狂妄,神色倨傲,倒不让人反感,反而有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这般金尊玉贵的少年,就该是盛气凌人的,倒让他们自惭形秽起来。

也有人目光闪烁,隐隐透出贪婪之意,像打量肥羊一样打量着容钰,却在目光触及到他身边那个高大冷峻的“护卫”时,有所顾忌。

前头那个庄家不再说话了,藏于眼底的怨毒之色愈加浓郁。

“你们的钱都输给我了,还玩吗?”容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好像还没玩够。

那些人看看自己所剩无几的筹码,讪讪地想要离开,却别的桌玩。这小子太邪门,和他玩不了。

“别走呀。”容钰叫住他们,明媚的脸上挂着笑,“这筹码你们不想要了?”

“当然想要!”有人答道。

容钰勾唇,语不惊人死不休,“想要就拿去,随便拿。”

那人惊喜道:“真的?”

容钰笑吟吟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

他试探地伸出手,眼睛不住往楚檀那里瞟,见楚檀面无表情却没制止,飞快地抽走一把。其他人见他成功,也都蠢蠢欲动。

容钰低低地笑起来,那只如玉器一般纤白修长的手捏住一把筹码,在指尖缓缓转动,然后用力往空中一扔。筹码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像一场污浊的雪。

容钰笑着喊,“拿去,少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些人如同扑食的狗一般红了眼,这么多的钱,足够他们挥霍许久了。他们跪着、趴着、嘶吼着捡掉下来的筹码,或是从身边人的手里抢,乱成一团,群魔乱舞一般。

容钰就在这一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