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没人回答。

温药抬头, 拳头一下一下地碰铁门, 咚咚, 咚咚。

“爸。”他嗓音沙哑。

门内越安静,温药的敲打声就越机械, 五官也越来越僵硬。

邻居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叔叔走出来:“谁啊大半夜的这么吵温药?”

“刘叔,”温药转头,似抓住救命稻草,“我爸没回来吗?”

他以为他爸又出门喝酒打麻将了。

“你爸?你爸早搬走了!”

“……”温药愣住, “搬走?”

“对啊,你爸前几个月说自己发了笔横财,立马搬走了,他没跟你说?”

“对了,这几个月都没看到你啊,你去哪里了?”

温药已经听不到对方说话了。

他爸搬走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爱过他。

温药走在秋夜的接到,橱窗内温暖的光照亮他的半边身体,温药抱住胳膊。

他出来的时候基本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自己的银行卡,和那条属于他的苹果手链。

那条苹果手链是他和晏宝的回忆,温药舍不得丢下。

接下来他要去哪里呢。

寒凉的秋夜,温药只穿着短袖,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住的地方,他就要在外面瑟缩一晚上。

要不去收容所吧,这附近有专门针对流浪汉的收容所,他先去那里住一晚,明天起床找份工作。

温药抱住自己,低头快速往前走,在拐角处撞到一人。

“对不起对不起!”

“温药?”

温药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怔住:“李思朗?”

……

“你就住我家吧。”李思朗把温药带进客房,“这是我租的房子,我一个人租了整套,心想我妹妹要是想来住就把客房留给她,不过她还没来,你先来了。”

温药很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思雨说过了,她让你安心住。”

李思朗把床垫床被搬出来:“被子是前几天刚晒的,你看可以吗?”

“可以!”温药急着点头,“谢谢你,我来吧。”

“哦,”李思朗退后两步,看到温药胳膊后面的青紫的淤伤,立马问,“你受伤了?摔的吗?”

温药正在铺被子,闻言犹豫一下,点点头。

他不好意思跟李思朗说自己是被人打的,他觉得挺丢脸的。

“你等等,我这有跌打损伤膏。”李思朗走去客厅,马上拿了小罐膏药过来。

温药双手接过:“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李思朗手心出了汗,在裤子两边擦了一下,说:“客卧有个小浴室,热水器我给你开了,睡衣放床上,没来得及买了,你要不介意先穿我的?”

说完他立马补充:“这套是新的,我还没穿过。”

温药受宠若惊地回答不介意。

“你要是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李思朗离开时还贴心地给他带上门。

屋子里只剩温药一人,他静静地看着房间。

原本以为今天自己要露宿街头了,没想到一眨眼就身处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

这一套都是精装修的房子,客卧刷成米粉色,除了带有席梦思床垫的大床,还有一张书桌,一个占了整面墙的衣柜。

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给了温药极大的安全感。

温药抱起床头柜上的睡衣,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涌过身体,全身的毛孔皆舒张开,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

洗完澡,温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