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莲蓬头关掉,拿浴巾把钱墨裹了起来。
钱墨又缠上来,把脑袋放到虞靖西肩头,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
虞靖西莫名想到中学课文上的“美女蛇”,虽然钱墨不是美女,也不是蛇。
过了好一会儿,虞靖西问:“你在哭吗?”
钱墨没有应答,但虞靖西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为何。
钱墨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重得像个铅球,喉咙也像被火烧过似的疼,好渴。他在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看发现已经点钟了,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饭局结束之后虞靖西很凶地对他说“钱墨,过来”。想到这,他的头更疼了。
坐起来的时候,钱墨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他有点庆幸看来昨天晚上也没有很醉,还会扣扣子。
他走到厨房喝水,水喝到一半,电话忽然响了,上面显示着“喜喜集团-虞靖西”,钱墨吓得一口水呛了出来,咳个不停。
“咳咳,虞总。”
对面沉默了两秒钟:“你怎么了?起床了吗?”
“刚起,喝水呛到了。”
“毛手毛脚。”
“虞总,你有什么事吗?”
“下午点来公司一趟。”
“啊?”
“不是让你做会议纪要了吗?昨天的会议内容要和品牌部的人同步一下。”
钱墨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说。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虞靖西有点不满:“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不去吗?我把文档发给你。”
“不会让你做白工的,我让徐助按外聘顾问的费用给你结算,就这样。”
说完虞靖西就把电话挂了,从头到尾也没有问他下午是不是有空,有没有其他安排。
也是,一只金丝雀能有什么安排。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是“郑一行”。
郑一行那边有点吵:“墨墨,你下周六有没有空呀……”
电话里又换了一个人:“我来说!喂!钱老师,我是小块呀,我要领证了,最近还搬了新房嘿嘿,下周六你来玩呗。”
“啊……”钱墨知道小块有个谈了很久的女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领证了。
“人不多的,除了我的发小就是我们公司的几个人,你都认识的,我保证不劝酒,来玩吧。”
“可是……”
“钱老师,不是吧!我们一起工作三年,现在来也不用给份子钱就不要这么犹豫了吧!”
“我可能……”
电话那边又换成了郑一行:“钱老师,我上个月约了你两次,你可都放我鸽子了啊,再不来真的说不过去了。”
钱墨只得答应下来。
手机银行给钱墨推送了一条消息,他收到了一笔数额十分合理的钱,备注上写着“外聘顾问费用”。
钱墨关了机,躺在床上发呆。
不是因为钱的原因,钱墨想,我只是单纯的害怕出门只有留在这个屋子里才是安全的,一旦离开,就要面对很多回答不了的问题,例如“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他想暂时当只鸵鸟,可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当只鸵鸟。
下午一点半,钱墨焦虑地出了门去坐地铁。
一路上,他避免和任何人发生对话。
进了喜月大楼电梯的时候,他又在电梯里碰到上次那个女生,还是拎着咖啡,对前台说:“刷楼!”
她似乎认出钱墨了:“诶?你不是上次帮我拿咖啡的那个吗?”
“嗯,还需要帮忙拿吗?”
“不用,今天就4杯。你是来找谁的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