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路摁着她的脑袋,又推又拽,将她带进了一个漆黑漏风的房子里。
冷风在她脸上肆虐,他手上还有刀,寒光闪闪。
苏薇薇那时候不过才十八岁,刚刚成年,哪里见过那种阵仗,当时就吓软了腿,又哭又叫,嗓子都哭破了。
那人不耐烦了,把刀冰凉凉地架在她的脸上警告:“你再大喊大叫的话,我现在就割烂你的脸。”
薇薇颤抖着不敢再说话。
那人敲诈了她两千块钱,然后把她绑在椅子上,锁上门走了。
恐惧过后,她拖着椅子站起来,往外大声呼救,可是外面太吵了,那里又太过偏僻,根本没人过来。
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天,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温度降了下来,她又冷又饿。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响起一声金属链条撞击的声音。
她以为是那个人去而复返,吓得肝胆俱颤。
老旧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响了一阵,一双漆黑的皮鞋映入眼帘。
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脸,只觉得他很高,比刚刚那个人要高。
薇薇下意识地认为是这人是刚刚那个人的同伙,她哑着嗓子没出息地求饶。
那人喘了口气,走到了她面前。
“别怕,我是贺亭川,是叶柔的哥哥。”
她抬头,看清了他的脸,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哥哥”,眼泪唰唰往下掉。
“嗯。”贺亭川低低地应了一声,俯身过来解了她手腕上的绳子,“他怎么你了?”
“敲诈了两千块钱。”
“受伤了吗?”他问。
“没有。”
“他碰你了吗?”
“没有。”薇薇抿唇摇了摇头。
贺亭川看她衣衫整齐,这才松了口气,他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安慰道:“别怕了,我已经报警了,钱会给你找回来的。”
“谢谢哥哥……”委屈和恐惧一起涌上来,她的哭泣变成了抽噎。
贺亭川解了她手上的绳子,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领着她往外走。
薇薇被捆得太久了,走得很慢。
“要我抱你吗?”贺亭川顾念着她还是小姑娘,特意询问了她的意见。
征得薇薇同意后,贺亭川这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外面的赛车比赛早结束了,观众散了干净,赛场上空荡荡的,太阳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圆球,橘色的光芒铺在脚底,金光似霰。
那也是她第一次被异性抱,贺亭川的臂膀很有力量,在那向晚的冷风里格外的炙热、清晰。
把叶柔送回家后,贺亭川又带着薇薇去了趟警察局。
他陪她录完了口供,又带她去了趟甜品店。
奶油甜甜的香味很治愈,他给她买了草莓挞覆盆子蛋糕以及热可可。
贺亭川只看她吃,自己只要了一杯咖啡。
他和她说话,语气真的像是她哥:“后面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你回去只管好好上学,别想这件事了,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要有什么心理阴影,他不敢再动你。”
薇薇听完,捧着杯子,认认真真说了一遍:“谢谢哥哥。”
贺亭川很轻地笑了一声:“不用说谢谢,怪我带你出来玩,又没保护好你。”
第二天就是除夕,贺亭川送她回家的路上,还顺道给她买了一只小老虎玩具作为新年礼物。
那只毛绒老虎,在她床头陪伴了她许多年,成了她情绪的伙伴。她开心时会亲它,难过时会抱它,生气时还会打它。
有些事情,看似无迹可寻,可是它早就在看不见的地方,埋下了伏笔。
那就像一根隐形的丝线,将她和贺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