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悯看着?逐步向他靠近的村长,唇角一动,脸上终于露出了符合年纪的害怕。

对啊,他也是会害怕的,多久没这种情绪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那年爸爸妈妈不看他解释的字条,一脸生气地?把他驱赶出家门?的那天?晚上吧。

想到这里,温悯忍不住看向了门?口最后面?进?来的温家夫妇,只见温家夫妇站在最后面?,怎么也不去?看温悯,可手里却紧紧牵着?温楼的双手。

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犯倔地?盯着?那一家三口紧紧牵着?的手。

直到村长用小刀在他胳膊上刮鱼片一样刮下来一块肉,鲜红的肉片落到碗里面?,温悯瞬间睁大?眼睛,眼中?疯狂涌出红血丝,痛到身子有一刻发疯一般痉挛起来。

村长被踹了一脚,脸上也露出了恼怒:“这小畜生劲还?挺大?,拿条绳子把他的脚也捆住!刮肉的时?候注意一点,小心这小畜生咬人。”

说完,他端着?铁碗站到了旁边,犹豫地?看了看碗里面?的东西。

毕竟是一个人的生肉,纵使他吃过无数鸡鸭鹅,也从来没吃过从人身上刮下来的,可比起这些,他身上的痒才是最致命的……

村长鼻腔里呼哧了一声,心理障碍在一秒钟内被克服,他闭上眼睛,端起碗一口将肉倒进?了嘴里。

没有嚼,只是吞咽,接着?就立刻喝了一口水。

将嘴里的血腥味冲刷干净后,村长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上瘙痒的消失,再之后,他惊喜地?发现身上的红疮正在慢慢地?消退。

“真?的有用!”村长冲屋子里的人道,“你?们看,他的肉也在一点一点恢复……快,你?们也赶紧刮。”

“天?呐,是真?的!”

不仅村长身上的红疮在消失,温悯刚才被刮没的地?方也在缓慢地?生出新肉。

这简直是一针强心剂,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担心肉不够分的情况了,肉能?无限生,那他们也能?无限刮。

屋子里响起了沉闷的呼吸声,温悯刚缓过眼前的阵阵发白,勉强恢复视线,余光就见另一个人端着?碗扑了上来。

村民的目光游走在他的小腿上,难得的,温悯感到了恐惧,他握紧拳头刚想要摇头,对方已经把刀砍进?了他的肉里,温悯浑身哆嗦,嘴巴也分开了。

可惜,他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又有人扑了上来。

一个。

两个。

三个……没有尽头。

刀刮进?肉里再抽走,温悯很快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孔的血人,他的眼睛也被血水黏住,只有右边眼睛能?睁开一点,透过那一点视线,温悯看见下一个走上来的人。

他本来已经麻木的身体,忽然又剧烈地?挣扎了一下:不要不要、不要……只有你?们,不要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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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边刮,一边喃喃:“我?也不想的,可是小宝他太难受了,你?能?理解妈妈吧?”

说着?,又刮下一片,这是她丈夫的。

又是一片,这是她自?己的。

温悯已经痛到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他眼中?最后的一点光彩褪去?,变成了绝望的死寂。

女?人走后,后面?的人接力端着?碗跟了上来,他因为刮取的肉太大?,惹得温悯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小腿碰掉了桌角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心经。

这屋子原本也是一间禅房,村长用来修养身心的但此刻却变成了一间屠宰场,桌台上瘦弱的少年是他们所有人的食物。

狼吞虎咽的村民,睁大?眼睛流泪的少年,村民们刮肉的动作利落又迅捷,而少年挣扎的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