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吟小脸垮起,苦兮兮地哀叹:“我最怕干活了。”

宋吟在晨风中听着?黄包车的轱辘声,心?想:他怎么这么惨啊。

殊不知,更惨的还在后?头?。

……

刺拉一声,黄包车在卫宅前停下,声音引起路人侧目。

卫宅是平城的大户人家,那奢靡的亭台楼阁、作风派头?令人痴迷,就是进进出出的小厮都身着?绫罗绸缎,玉佩晃眼。

平常总有人抱着?欣赏的态度观望这间宅子,可今天不同,今天许多人看的都是从黄包车下来后?慢步走上台阶的宋吟。

没?人见过他,却不由自主被?他的风情吸引住,一双微睨的眼睛形状较好,眼波流转的时?候既有纯情又有媚意,尤其是身段,被?长袍掐住的腰身下面两条腿滑腻修长,皮肉裹住了骨头?,脚贴到地面都带着?柔软,仿佛会一步一生?莲……一个男人,竟然走路都走得让人脸红心?跳。

可那是谁?

卫宅有那号人物吗?

路人正惊疑不定时?,宋吟已经推开了卫宅的门?。

他今天穿的鞋子小了一号,磨脚又累人,搞得他腰也酸背也痛,轻轻捶着?肩膀往前走。

甫一走近,门?口守着?的小厮哒哒哒跑过来,朝他伸出手。

宋吟一怔。

虽然已经住进卫宅,但他还没?脸皮厚到想差使这些下人,不过对着?小厮殷切的脸,他不好泼冷水,只得将?身上大氅脱下来递给了小厮。

小厮将?大氅接到臂弯上挂着?,两只手交错之?时?,宋吟看到了他眉间明显的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自己向来倒霉的尿性,宋吟觉得和自己有关,他舔了舔唇角,问:“怎么了?”

小厮闻言,眉心?霎时?拧得更紧,两条山丘一样的眉挂在眼睛上面有些滑稽,“您今天要?不然在外面住一晚吧?”

“为什么?”

“这,我该怎么和您说呢,总之?,您最好先别进去……”

宋吟沉默下来,看小厮的眼神带上了一些审视。

小厮在他的视线下缩了缩脊背。

气氛死?寂,一颗豆大的汗珠正要?落下时?,宋吟开口了:“我这个人好奇,既然你不说,我就自己进去看看。”

小厮拦不下来,抱着?大氅在原地踌躇地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宋吟一路从卫宅客厅走到他的房间,远远的还没?接近,他便从半开的大门?之?中看到了三个人,三人正站在他睡觉的床边。

其中一人是诚恐诚惶的丫鬟,昨天还给他盛过咸粥。

而另外两个是进门?都得低些头?的男人,左边的唇角勾着?笑?,像一尊玉山,分明没?做什么,却能看得出风流倜傥和吊儿郎当,另一人也实?力相当的俊美,只是要?清秀一些,却不失锋利。

宋吟不认识两人,但不妨碍他现在烦他们。

只见左边的男人弯腰把头?伸进帷幔,半晌后?笑?着?从里面拿着?一个东西出来,两指捏住,放到脸前看了看。

然后?,他古怪地笑?起来,“卫宅突然多出的姨太太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个爱用这些玩意儿的男人。”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一块丝绸手帕,成色极好,一针一线都有金光。

男人滑溜溜抓不住似的,任由手帕晃悠悠掉下去,带起一阵幽秘的香风。

“爹怕不是年纪轻轻就昏头?了。”

另一人眼烫地看了一眼那块掉在地上的手帕,再不敢多看,走前两步,几乎有些央求地道:“哥,我们走吧,爹知道我们来这里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