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尘没有锁门?, 他将屋里的东西都打点好,正准备过来关上门?闩,面前的那一扇实木忽然自发地往两边打开。
他及时?向后退一步没有被祸及,站在门?口,面色没有波澜地和门?外的两人对视。
兰濯池捞着人额角凸出了青筋,他心里燃起两把?火,一把?是因为于胶怜管不住本性,另一把?是因为于胶怜骗了他还不打算老实受罚的态度,两把?火一起烧成熊熊烈火。
他垂下眼皮,手掌再次往那两片肉上挥。
于胶怜却在前一刻趁他松懈时?从他胳膊和腰侧的夹层中跳了下来,站稳后喘了两口气,又擦了一下脸,抬头露出翘鼻子大眼睛瞪他。
还好意思?瞪,他冷声:“陛下瞪什?么,是气自己正好被我抓到,没来得及发展新情夫?”
于胶怜还瞪:“你不把?别人的话?听完就判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撞洒了那个食客的汤,我在找帕巾,你别那么敏感。”
我敏感,我敏感不是因为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怎么相信你,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于胶怜开始解释。
兰濯池听于胶怜从吃饭时?开始讲起,讲到自己吃完后如何挪开椅子往后退,又是如何撞上那个食客的,一步步都讲得十?分详细。
陆卿尘听着,兰濯池也听着,谁都没出声打断,直到于胶怜自己讲得停下来,口干舌燥盯着兰濯池准备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误会别人的歉疚。
但是没有,兰濯池脸上的阴寒只?是变换成了另一种微妙的阴寒,他两只?修长手指再次插到于胶怜后衣领,将人往旁边拉了一小段。
宋吟吃饱了就犯困,他迷迷瞪瞪被兰濯池拉到墙壁上,像做错事的小朋友咕哝:“还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是你误会了。”
陆卿尘还站在门?口的后面一步,从始至终没有动过,兰濯池和他隔着一个夸张的、稍微离远一点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和自己在说?话?的距离,他从身侧拿出一条帕巾递给陆卿尘。
言传身教给于胶怜,不小心撞到人这么做就完全可以?,不用一词就指摘于胶怜离男人离得太近。
宋吟愣愣看着兰濯池指尖的一块帕巾,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他不对兰濯池这一场教学?发表意见,转身就推门?进了旁边的一间房。
……
第二日三人不到辰时?就下楼和店小二结清了银钱,他们出了客栈坐上马车,继续往军营那边赶。
马车的轮子咕噜噜碾过土地,远离了热闹街市的范围,驶进一片偌大的林子,在黄土上面印出一道道车辕。
中午他们又随便去了家酒肆吃了些?东西就继续赶路,晚上找了家路边的客栈继续休息,这一晚睡醒之后再赶一个白天的路程,晚上他们就能到军营。
宋吟心系着皇宫的情况,在客栈里也睡不太香,原本定的辰时?起,他却比原定时?间还要早起半柱香时?间,其他两人本身就起得早,不用宋吟等,他们很早就吃过早膳坐上了马车。
路过一个个小镇和车水马龙,宋吟在傍晚时?间看到了本朝的军营大帐。
宋吟扒在马车车窗上往外望,看到军营门?口有两个身着甲胄的士兵看守,他低头摸了摸衣袍里的玉玺,皱着眉嘟囔:“我不太想暴露身份,要被人传到朝廷里,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嘟囔的声音不大,都被马车里的另外两人听见了。
陆卿尘被不要转头看的警告裹挟,他充耳未闻,目光直直盯着外面的朝廷要地,却耐不过于胶怜屁股挪过去坐在他身边:“左相,你想想办法。”
陆卿尘深深呼吸,他挪了一下视线,对上于胶怜睁起来很圆的眼睛,膝盖上方的手指动了动:“从军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