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条撕碎,扔开吸了几口气,他坐在榻上思忖片刻,将外面的太监叫进来,吩咐了些什么。
当?天就有官府在坊间?传出消息,如果?家中有和公示板上的生辰八字一样的人?,戌时到丑时这个时间?段务必找几个人?看好他,防止做出自残行为。
这告示来得十分?蹊跷,还是皇上亲自下达的警告,百姓们?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把?消息口口相传给了身?边所有认识的人?。
……
外面变了天,义?庄内依旧风平浪静,兰濯池早早就拿出一个面板,将一团面用纱布裹起来储存好。
小徒弟循着味道飘过来,见兰濯池指尖沾着粉末,神色怪异:“师父,你弄那么多面出来做什么?是要做包子?今天那么多活要干,哪有时间?包呀。”
兰濯池好看的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没:“别问,干你的活。”
小徒弟最怕他师父冷脸,屈于淫威,什么都不?敢问了,抱着几件寿衣跑到院子里保命。
兰濯池将东西?都准备好,往外看了一眼天色,估摸出现在是申时一刻,他眯眼洗净手里的面香,从?一个箱子里摸出条棍子,指腹在上面摸了摸,之后他走出义?庄。
义?庄是这附近的丧葬业龙头,和经营义?庄的兰濯池离不?了干系,他面面俱到哪方不?得罪,有身?段有糊口的本事,相貌更好,上到妇女下到王公贵族的闺女都对他芳心暗许,经常有人?上门说亲。
他在哪里走得开,昨晚就找人?问出了于胶怜的行踪。
原是想问出掳走于胶怜的人?,但没人?看到,只看到于胶怜去买了烧饼,被附近的混不?吝找事。
申时二刻,兰濯池面无表情站在一个少人?经过的巷子中,他手指曲了又伸,眼中尽是粘稠的冰冷,等到一个熟悉身?影哼着歌从?身?边路过,他呼吸不?变上去就将人?套上了麻袋。
混不?吝被从?头到脚埋住,面色惊恐地扑腾双脚,刚要喊叫出声,一根棍子朝着小腹闷头敲下来,怒叫变成痛叫,他抱头把?自己缩成婴儿姿势。
没用。
棍子敲不?到他的肚子,却一棍棍敲到他的背上、腰上、腿上,他痛苦地咽下一口血,仿佛听到了一声从?头顶压下来的冷冷喘息。
巷子里的暴行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麻袋里的人?早被打得昏过去,只剩一口气吊着,他到晕也没想起究竟得罪了谁。
男人?双眼微红地看着没有了声息的麻袋,仰头闭目滚了滚喉头,脖子上覆了层薄汗,棍子从?他手中脱落。
兰濯池回?到义?庄的时候没事人?一样,衣袍是干净的,头发?也没有乱,仿佛只是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他进石门时眼神有些发?暗,直到瞥见院中有个气哄哄的身?影。
唇角微微扬起。
还是来了。
宋吟是吃过午膳之后来的,从?皇城到义?庄要一个多时辰,他到的时候已经申时了,本来就不?怎么高兴,进来后看见人?不?在脸更是皱了起来。
现在见到兰濯池,他小跑着几步就来到兰濯池面前?,一句不?废话直奔主题:“兰濯池,你整理出来的东西?在哪里,给我看看。”
“陛下,着什么急,”兰濯池呼吸均匀,很闲适的样子,“不?是说了,等你给我和好面蒸好馒头,我就双手拱上把?东西?交给你?”
宋吟见不?能白?白?拿还得干活,脸一下耷拉下来嘟哝:“好端端吃什么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