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大?步踏进?去,心?疼是有,更多为帮不上忙的愤怒。

他大?力指了?指地上一卷一卷的血纸团,怒气冲冲:“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你都不认识,别?人也不认识你的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祖宅里没有外人,多余的佣人被遣散回房,只留了?一个胡聂,现?在除了?苏祖之外,客厅里和苏父关系密切的只有苏御桥。

苏父对苏祖之向来和善,苏御桥是头一回见他对苏祖之这样大?动肝火,担心?他动手,连忙上去挡住苏祖之,“爸,你别?说大?哥,他也不想。”

苏父将帽子甩在桌上,怒骂:“你还替他说好话,你自己这段时间又是个什么德行,你知不知道,你们老?师的告状信都快淹了?我的书房了?!上课不认真,但凡看到一个男生就上去抓人看脸,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一句话点住了?苏御桥的穴,苏御桥眼神游移,“我、我”了?两声,嘴巴像黏上了?胶水再也张不开?。

苏父知道这两人最近都梦到了?同一个男生。

他也年轻过,青春期的躁动向来没道理?可言,可能就是一个不经意的对视,一个意外的碰撞,晚上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遏制任何小辈的感情自由,所以他放手不管,就算得知两兄弟可能都是单恋同一个人,也不从?中调解,从?旁看着两人最后谁能得手。

可如今两人状态一个比一个差,甚至还危及到了?身体,苏父开?始对这件事有所斟酌。

他背着手在祖宅里来回踱步,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怒火迁到一边看地的苏御桥身上,他疾风厉色地拍了?下?桌子,“从?明天起,你们该去上课上课,不准再想没用的,我会找人盯着你们。”

留下?一句警告,苏父走了?,客厅里留了?一个他叫来的医生,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骂归骂,他依然担忧他们的身体。

苏祖之坐在沙发上,他配合地让医生翻眼皮看眼珠,医生问?他饮食和生活上的问?题,他每一个都回答了?,直到医生看到他抽动的手指,想问?问?情况,苏祖之猛然抬手扣住了?医生伸过来的手。

他这是在叫医生,闭嘴。

客厅里只有桌子底下?垫着地毯,其余地方都是瓷砖,在沙发前面不远的地板上有一对不大?的脚印,苏祖之看到它,想起宋吟刚才被拖进?祖宅的一举一动。

苏祖之紧紧盯着那对脚印。

他这些天,几乎每一晚都要?梦到那个人,即便他有意想要?忘记,也因为梦的次数过多,一想便能想起来,想忘都忘不掉,每一场梦境的细节苏祖之都熟记于心?。

他将最后梦到的场景拖进?了?脑子里。

那是一个雨夜,苏祖之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焦灼和愤怒,他将那人叫上了?车,顶着风雨往雁镇赶,一路上无话。

旁边的人在睡觉,不过因为在车上睡不太踏实,几次三番睡熟了?就醒过来,醒来也没事干,拿出?苏祖之给他的书,看上两眼,枕上后垫继续睡。

梦境里的场景连贯地播放,没有跳跃,苏祖之一路上避开?容易发生洪涝的地方,许久之后才到达雁镇的边缘,他还在往里面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一群汉子拦住了?去路。

他那时几乎又要?焦躁起来,手指已经嵌进?掌心?抠出?了?血,那人在他发作之际忽然小声让他下?去看看,他沉默了?会,叫那人给自己递伞。

苏祖之回忆到这里,记起了?梦境里的细节,从?头到尾每一场梦境那个人惯用的都是用手,包括递伞,包括拿书时伸出?的第?一只手。

而刚才那个宋吟在掏手机、递手机、甩人,甚至每一次需要?用到肢体的时候都是先用的左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