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课的下午课程进行了一半,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大多数人都没有趁机跑去那片宽阔的场地打球,而是围着不堪示弱倔强坐在椅子上的苏御桥查看伤势。

胡聂给苏御桥找的这?个马场勘称是少?爷窝,最小的也是某个工厂大老板的儿子,平时一个个称兄道?弟,其实没少?在私底下攀比,比谁穿的鞋子牛,谁家的家长实力高,什么都要比,谁都不服谁。

现在看到一直以来不正眼看人的苏御桥从马上摔下来受了伤,他们一个个别提有多畅快,表面关心?,其实都憋着坏水。

平时成绩牛逼,那又怎么样,他们都没从马上摔下来过,就他摔了。

丢脸至极。

但他们都不敢吭声?嘲笑,因为苏御桥家里的地位是他们这?伙人中最高的,动动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们,有些乐子心?里过过就得了,谁敢真的上去触霉头。

他们围在苏御桥身边,一副“有什么东西尽管让他们去做”的嘘寒问?暖样。

“御桥,”有人指了指苏御桥的腿,“你这?腿得老疼吧?”

苏御桥闲散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我现在有心?情回答你的傻逼问?题吗?”

确实傻,还明知故问?,没话找话的硬说,那人被这?么直白地点出来,面子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挠了挠眉毛:“就是问?一问?……”

拽什么?

看来还是摔得不够重,还能给他骂人的功夫,那人心?里嘀嘀咕咕地埋怨起苏御桥的清高,恨他让自己丢脸。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他是收拾不了苏御桥,但总有人能收拾。

每个星期这?个时候苏御桥的家属都会来接他,要么是他爸,要么是他大哥,要么是他二哥,不管哪一个都不把苏御桥当宠爱的宝宝,只?要苏御桥犯错,他们便?能当所有人的面批评苏御桥。

据说这?几人本身就对苏御桥上马术课这?件事颇有微词,觉得在马上跑来跑去的太危险,是苏御桥硬要上,闹了几回才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

这?回苏御桥摔下马,正好?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并且预想过很多次可能发生的事,要是等下来的是苏御桥他爸,说不准一条鞭子就会抽上来。

来的要是其他两个,就算不会动手,也会当面训斥苏御桥。

想想都爽,他被苏御桥下了脸,但能看个笑话,不亏。

苏御桥就拽吧,也就只?能拽这?一会儿了,看看等下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苏御桥的确在烦这?件事,当初他能继续来这?个马场就是签订了一个绝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保证书,现在他小腿骨折,算是食了言,他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他希望时间再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苏御桥脑子里腥风血雨,右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御桥,你之前说你只?有一个哥哥不是亲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说你有其他哥哥不过在瞒着我们。”